此次,趙突然撕毀停戰盟約,驟起中、東兩州大軍,陳兵天之橋內,乃為北伐燕國事。
不久前,趙都城夜空之上,竟然極光四射,南空星耀,北辰暗淡無光,異像頻生百姓觀者無數,無不驚嘆......。
趙,國師廣龍子,領王命,于玄湖之央,觀夜空星象,遂占得一卦,卜問天機。一時三刻之后,國師廣龍子窺得天下大勢已成,驚喜交加,遂連夜入宮密見趙王......。
翌日早朝,趙王王命昭告天下!
昭曰如下:茲有泱泱大趙,德起亂世,兼興東南,弘揚禮樂,乃禮儀之上邦。今天象告世,北燕末路,大勢已去,仍欲窮兵極武,賦累北地生靈。夫王者之兵,有征無戰,尊而且義,當順天應人,解北地生靈于水火,莫可抗也。故望北伐之役,兵不血刃,德行天下,北人倒戈。大軍擊北,有能棄邪從正,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者,國有常典,封寵大小,各有品限。若紂迷不反,倒助燕逆,背道天命,戮及妻孥,罔有攸赦......。
趙北伐詔書一出,天下震動!
趙王更是當庭任命,閑置在家修養的興侯陶德,重領統帥一職,督東、中兩州之地百萬鐵甲,實則三十萬精銳大軍北伐燕國。
興侯陶德三日后,便號令大軍向天之橋進發集結。沿途百姓聞之,無不夾道歡迎,預祝王師北伐凱旋。
在趙國百姓眼中,興侯是他們有生之年以來,聽到過唯一一位可以在戰場上,正面完勝燕蠻的英雄人物。陶德在他們的心中,儼然已成為國之戰神。只要有興侯在北,他們趙國將無懼天下。
望著眼前浩浩蕩蕩,不斷整齊列入天之橋內的大軍‘長龍’,陶德志得意滿道:“今本侯,將帥百萬天軍,陳兵天之橋內,入冬之前,必克蒼州全境。”
身后陶成文深以為然,激動道:“主公威加海內,令北地聞風喪膽。以末將看來,一戰下北燕三州,也并非難事。”
陶德快意大笑,隨即他望向南方遙遠的天際,意有所指道:“縱有一戰之契機,亦不可操之過急,此次本侯能重歸北疆,殊為不易啊!”
陶成文擅思,且心思縝密。他略一思量,便明白了主公之意。
顯然,主公是在指功高震主,國君心中‘不安’...。因為在上一次南北大戰后,主公就被國君猜忌,身邊更是被安插了不少人。表面看是國君體恤主公,實則監視...。
想到這,陶成文有些不滿道:“主公,您何等人物!屈身為王上保境安民,威震北地,王上又怎能如此待主公?”
陶德明白,陶成文是指他乃修士,屈身為臣下,為凡俗君王效力,已是趙王的造化,可趙王竟然還不知好歹......。
陶德微微一笑,他伸手撫摸向城墻垛,婆娑道:“自古君臣不可疑,疑則生亂,故君疑臣則誅,臣疑君則反。若臣疑于君而不反,復必為君疑而誅之;若君疑于臣而不誅,則結果可思之...。成文,你說本侯這做臣子的,又該如何選?”
陶成文聞聽此言,心中頓時一顫,他一直跟隨陶德左右,自然明白一二主公的想法。在他的心中,先不說修士身份,只說主公之才文可安邦定國,武可平定四方,文成武功氣吞山河都不為過。可...自從上次兩國大戰之后,國君明顯猜忌起了主公,安插密探監視不說,更是一度奪去了主公的兵權。
若不是此次國師力諫主公為北伐統帥,可掃清乾坤,為趙一統山河,估計趙王也不會重啟主公。他與胞弟陶成武乃是游俠兒出生,重情知恩義,既然認陶德為主,自然要為主公安危著想。
望著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陶成文凝眉道堅定道:“成文以為,主公選擇與否,應該看國君之心意。”
“哦?”陶德轉頭看向陶成文,好奇的笑問道:“說說看。”
陶成文目光毫不躲閃,他一臉嚴肅的回道:“君以國士待主公,主公自當以國士之誠侍明君;可...若君以戈戮待主公,主公又何以國士之心獻...昏君?”
陶德微微點頭,隨即他欣慰一笑,感慨地看向浩蕩大軍,喃喃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就在陶德感慨之時,身后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陶成武趕至陶德身后,先對著身旁兄長眨了眨眼,隨即抱拳行禮道:“稟主公,末將陶成武迎接來遲,請主公......。”
“起來吧。”陶德轉身,揮了揮手,笑看向笑容滿面的陶成武。
幾日前,他命陶成武為前鋒大將,率領鐵騎五萬,先行抵達天之橋,準備大軍安營扎寨事物,順便刺探北地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