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包廂里就再也找不到一根蔓藤了,剛剛的恐怖與血腥,仿佛只是他的一場噩夢而已。
但隊長很清楚,那絕不是什么噩夢,五人小隊信心滿滿的沖進包廂打算兩翼夾擊,卻在轉眼之間就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這怎么可能只是夢境,更何況遍地都是燒焦的蔓藤化為的飛灰,還有灰燼中早已化為焦炭的碎骨,一枚保持完好的焦黑顱骨剛好滾落在他的面前,頜骨大張,露出黑洞洞的嘴巴,像是在發出無聲的哀嚎。
“呼,呼,呼。”隊長終于扔掉了已經燙手的噴火器,讓它進入自動冷卻階段,高度緊張之后突然放松,他只覺得渾身肌肉都在痛,撐著膝蓋發出風箱一樣的劇烈喘息,一時間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就是那群該死的情報部門嘴里說的璀璨級戰士,而且還是普通的璀璨級戰士?開什么玩笑,我們雖然硬實力不足,但五人聯手又全副武裝,完全可以和璀璨級戰士周旋很久,這是要多普通的璀璨級,才能連頭發都不亂,就在幾分鐘的時間里把我們正面打爆啊?
雖說情報里提到過,五人里有兩個來自源能世界的控能者,控能者的能力都比較詭異,但是再怎么詭異的能力,也不該這么輕松就讓我走投無路,逼得我只能透支潛力動用重型武器才能保命吧,不是說那群源能世界的瘋子,在其他世界只能動用百分之七八十的實力嗎,我怎么一點都看不出她有一點實力受損的樣子?
還有那群可恥的官僚,你們說的好聽,只是一次簡單任務,上百人絞殺五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務回去領高額的獎金了,你們是真把我們當傻子騙呀,先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是誰絞殺誰?
強忍著戰友死亡的悲哀,隊長在腦子里不停地罵著,終于恢復力氣直起了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加熱汗,高溫的炙烤下,他的作戰服都快被汗水濕透了,剛才太過緊張沒什么感覺,現在精神舒緩了一點,才覺得口干舌燥,嘴里粘的快要張不開了。
“真是奇怪了,B5的人不是說他們那邊有四個嗎,一共只有五個目標,怎么會多出來一個?而且B5明明說了,男性目標在他們那邊,隔著一節車廂呢,怎么就跑到這邊來了?”
隊長滿心的疑惑,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一邊掏出戰術水壺,剛一入手就發現了,該死,水壺居然被流彈開了個洞,里面的水早就沒有了。還好,身后的人及時遞上來了另一個水壺,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接過水壺迫不及待的擰開,一仰頭就灌下去半壺,感受著溫熱的水流劃過食道,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不行,要馬上通知A5小隊才行,那個可怕的女人被趕走以后,說不定就要去加入A5的戰局。情緒一緩過來,腦子也靈活了不少,隊長第一時間想到了關鍵問題,側耳聽聽,那邊的槍聲已經稀疏了不少,也不知是目標人物的彈藥快要耗盡,還是雙方都陷入了苦戰。
必須馬上通知他們情況有變,隊長飛快的帶上通信器,接通了A5小隊的頻道。
然而就在通訊接通的瞬間,隊長的腦子里像閃過了一道閃電,保持著最后一個動作僵在了原地。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水壺是哪來的?
隊友都死于那個恐怖的紅衣女人之手,這里應該只有自己一個人才對,那是誰把水壺遞過來的?
想到這個問題的同時,通訊已經被接通了,然而從耳機里傳來的,并非是A5小隊成員的咆哮或者詰問,而是一陣陣咀嚼食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