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溫柔單純什么的果然都是錯覺,有所事都還在正軌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噗嗤”,聽到如此勁爆的夢囈,玫瑰也笑了,淡漠如水的臉上突然綻放的笑容,一如鮮花般絢爛。
酒紅色的睡衣寬寬松松的套在身上,渾圓的腳踝鉆出睡衣下擺,在月光下散發著白皙的光澤,涂抹著紫色甲油的十根腳趾時而舒展,時而蜷縮,調皮的動來動去。
瀑布般的長發沿著躺椅的椅背垂向地面,濕漉漉的頭發早已干透,卻猶自散發著沐浴露淡雅的香氣,臉上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但白皙的皮膚,鮮紅的唇瓣,卻比任何裝扮都更加明艷。
手指捏著酒杯輕輕旋轉著,月光透過血紅的酒液,為她的臉蒙上一層紅色的陰影,但陰影下的雙眼卻是亮的,目光清明,亮如繁星。抿一口醇酒,呼出一口帶著花香和酒香的氣息,紅唇中一聲輕嘆,玫瑰放松脖頸靠在躺椅背上,和身旁的烏鴉一起,凝望夜幕中那同一輪圓月。
整整一個下午,誰也沒有再提起過和平飯店里的話題,玫瑰就像個殷勤的主人,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帶著烏鴉一起從巷口走到巷尾,拜訪了所有有人使用的居所,把血巷的每一個居民都介紹給了烏鴉。
弧形的血巷一端是和平飯店,一端是玫瑰的小樓,兩端分別連著兩條主干道,雖然路過的行人不多,但特意上門洽談業務的可不少,再加上主干道車來車往,讓居民不過二百人的血巷,在寧靜中透著忙碌與繁榮。
即便只有二百人,一家一家拜訪下來,也用去了整個下午,當三人走出最后一家大門的時候,夕陽的余暉已經漸漸散去。
這一趟走下來,雖然有的店鋪烏鴉一進門,就有幾個女人變得臉色蒼白,聽到他入駐血巷的消息之后更是一臉絕望,如果不是正在忙著,說不定就要上吊自殺了,雖然有的設施一進去,凄厲的慘叫聲和絕望的哀嚎聲就不絕于耳,更隨處可見臉色慘白的客人捧著銀行卡痛哭流涕,雖然有的建筑一進去,帶在身上的幾樣新出鍋的食物就被慘無人道的搶走,還把帶食物的人轟出屋去,但總的來說,收獲還是不錯的。
正如玫瑰之前所說,或許是分寸把握的得當吧,烏鴉的人緣意外的好,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大家對這個常年笑容滿面的年輕人觀感很不錯,紛紛用各種語言問候了他和他的直系長輩,以此對每天早晨鴉群的叫早服務表達了誠摯的謝意,并表示今后一定熱情友愛的盡力幫忙,幫他早日脫離苦海,從此不再有任何煩惱。
街坊們都很歡迎,為了報答這份熱情,烏鴉還主動招來了成片的鴉群為街坊們表演盤旋技能,順便把大灘大灘白花花的饋贈品拋灑到居民們的屋頂上,贏得了無數喝彩聲,總之這是個很好的開始,看來今后大家一定會相處的非常愉快,嗯,屬于源能之都特有的那種愉快。
一路上,不光玫瑰和雌豹對和平飯店發生的事只字未提,烏鴉也對冰翼制藥的事絕口不談,三個人維持著微妙的默契,沒心沒肺的穿行在血巷的建筑間,留下一陣陣嬉笑怒罵。
直到夜幕降臨,三人才回到了小樓,像多年的老友一樣,熟練地在天臺上搭起茶幾和躺椅,坐在一起眺望漸漸安靜下來的血巷,和四處裊裊升起的炊煙,在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中,烏鴉收起笑容,輕輕嘆了口氣,把上午從雪公主那邊聽到的秘聞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