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魏子期自然是不敢當著魏青筠的面說出來。
于是,他心念一轉,趕忙露出了大孝子一樣的笑容。
“孩兒想一輩子陪伴在娘親身側,侍奉左右。”
一聽這話,魏青筠剛才還有些不悅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很明顯,就算自己的兒子再怎么喜歡胡鬧,她還是對魏子期的這句話很是受用。
但受用歸受用,該訓斥的還是得訓斥一下。
不然,這孩子若是日后變得越發乖戾的話,他未來的妻家也是夠受的。
想到這里,魏青筠板起了臉,訓斥道:“說什么陪伴在為娘的身邊,你這孩子根本就是不想嫁人!”
“還派人在外界挑起民間輿論,連‘家丑不可外揚’這句話都給忘了!”
“你這么胡鬧一通,為娘如何向安定侯交代?”
聽到這番話,魏子期暗自撇了撇嘴。
他才不會管那徐夢璃怎么想呢。
如果不是安定侯徐文俊主動為其女,向護國公求親,他何必要鬧到這個地步?
如今婚事黃了,正好應了他的心思。
但是心中雖然是這么想的,魏子期可不會傻傻的就這么說出來。
反正這個婚約,恐怕是沒辦法在繼續下去了。
所以,魏子期對于自己老娘的訓斥,也沒有太過在意。
還是那句話,如果用挨上一頓罵,能夠換來無婚一身輕,他還是覺得挺值得的。
只是,就在魏子期準備繼續承受自己老娘的訓斥之時。
魏青筠卻是在訓斥了他幾句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看著自己娘親笑起來,魏子期有些發懵。
這是什么情況?
“娘……你笑什么?”
魏青筠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今日你是去了一趟文軒閣,還作了一首詩,說的是你年前去城外泗水湖的事,對吧?”
聽到這話,魏子期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去文軒閣的事情,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
自家老娘是怎么這么快就知道這件事情的?
心中的疑惑,讓魏子期忍不住奇怪的問道:“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青筠看了魏子期一眼,倒是沒有急著回答魏子期的問題。
她反而先是悠悠的念了一句。
“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這一句倒是頗為經典。”
說完,魏青筠的目光不僅落在了自己兒子的臉上。
她仿佛是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兒子一般,笑呵呵的看著他。
“為娘倒是沒想到,原來我兒每日在家中說著不愿讀書,結果竟然悄悄的學詩作詞。”
“一首《春日》,不過半天的功夫,就傳得京城皆知,你這個不知名的小郎君才氣驚人啊!”
“期兒,你這一次倒是給為娘,好好地長了一次臉啊!”
聽到這話,魏子期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首詩……懂得都懂。
“娘,孩兒這不是怕丟了咱們護國公府的臉面嘛。”魏子期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魏青筠心情愉悅的大笑起來。
“說得好!”
“世人都說我魏青筠是天下文宗,可我的兒子,又怎么能不識詩詞文章呢?”
“所以,婚約還是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