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送完消息,袁敬對袁苜說:“看來這事靠譜。”袁苜明白老哥的意思,楚垣夕就算把雪上項目夸出花來,都不如真金白銀投一筆錢有說服力,肯投錢,說明楚垣夕是認真的,而不是大號的鍵盤俠。
楚垣夕想了想:三四千萬太少了,感覺做不成規模。我的看法,此類創業項目至少要占據一個中心城市的壟斷地位然后向外擴張才能發育成有力選手,這點錢完全不夠。我建議投資額一億起步,如果創業者靠譜,算我一千萬。
他的經營思路其實和小康生活一般無二,原世界中小康生活就是這么做起來的,先在帝都站穩腳跟,然后向五大中心城市蔓延,然后再推向各省主要城市,最后向外輻射。
袁苜頭疼至極,因為這個錢有點大,至少她想靠自己說服董事會是難上加難,于是問:投資額一億起步,那估值得多少才適合投資?我們調研到的這條賽道上現在還沒有估值一個B的選手呢。
B級選手就是Billion,十億,之所以要十億估值是因為如果對方估值只有一億,袁苜投一億,鄭德就要占50%的股權了,按袁苜的經驗,很難有創業者會在初期釋放這么大比例的股權出去。
楚垣夕當然明白袁苜的顧慮,然而,原世界中小康的起步比這個還夸張。彼時楚垣夕的初始估值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鄭德直接大手筆投入十個億,占據幾乎全部股權。
然而這并不意味著楚垣夕要給鄭德打工,也不是鄭德進軍實體經濟,他們簽了復雜的對賭和激勵協議,只要按照里程碑計劃順利完成指標,楚垣夕的持股比例就會逐步上升。這就是后來楚垣夕的持股一直在百分之十幾晃蕩的原因,但依靠雙層股權結構把投票權始終控制在手里。這個方案的架構是袁敬設計的。
因此楚垣夕直接把這套方案發送到微信上邊,網絡的另一頭,袁敬和袁苜頓時半晌無言。
過了半天,袁敬才發過一段話來:至少以今天的新形勢,這個方案沒有任何實施的可能。錢我拿的出來,但現在這個形式拿出這么多錢來董事會必然彈劾我,仍然按照三四千萬做預算已經是極限了,得創業團隊非常靠譜,并且已經做起來做到一定程度了才可以。
他知道雪上項目前期是個非常吃錢的買賣,因此,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我們考慮一下聯合其它機構一起投,但是想讓別人接受你的這個奇葩投資方案,感覺比讓董事會通過一億的投資額還難。
楚垣夕發了個輕撫狗頭的表情:這種情形絕對不會長久的,靜觀其變即可。你的心亂了,等到六七月份再看吧。
袁苜瞬間醍醐灌頂:“對啊,哥,咱們今天真的是心亂了。”
“不止咱們亂,今天整個國內投資圈就沒人不亂的。”袁敬板著臉笑了一下,“也就是楚垣夕這種沒溜的人才可以旁觀者清吧。”
實際上他不知道網絡那頭的楚垣夕說這番話也是硬撐著說的,是自己的判斷而不是“先見之明”,因為資管新規和英烈法都不是原世界中發生過的事情。
兩個世界的世界線并不是同步錯位的,只有某些領域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