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送之后他關上手機。此時一股淡淡的幽香從身邊傳來,楚垣夕心中暗嘆,要是朱魑也用這種香水就幸福了。
房詩菱打好的腹稿完全沒有拿出來念的機會,而且,這個辦公區的所有人都在偷偷瞟她,其中有的露出好奇的表情,像楊苑美以前見過她,而且不止一次,有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像椒圖就不明覺厲。這無形中增加了許多難度,甚至讓她不知道該先說點什么?
曾幾何時,楚垣夕是她需要無視的人,后來變成可以通過并購手段來操作的目標,直到朱魑說出巴人娛樂內容制作的真相。可惜這個真相來的太遲了,楚垣夕直接爆種懟了左眼和洪興,也震懾了她。甚至于她還感到有點慶幸,慶幸楚垣夕不會像對洪興和左眼那樣對自己。
但后面發生的事情突然讓她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這幾個月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人最痛苦的不是看著陌生人飛黃騰達,也不是看到熟人飛黃騰達,而是這個熟人是她過去看不起的,是她自認為了解的,是她覺得根本不可能成功的。這種情況很容易撕裂一個人的三觀。
然而當這個熟人變成一只卷毛大綿羊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薅一把,不然她的良心難安。
但是,這個不是下馬威的下馬威讓她對于薅羊毛的難度有了直觀的認識。環境越私密,人就越真實,犯罪成本也越低,反之亦然。
關鍵是,巴人娛樂的發展戰略并沒有保密,幾乎都是公開的,楚垣夕做一件事之前會高調宣布我要做什么,怎么做,然后做到……特別是對她來說更是一覽無余,因為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朱魑請教。惟其如此才更讓人心塞!
旋即,房詩菱的心中涌起一股狠勁:“這只羊,不管使用什么辦法,姐姐薅定了!我一定可以的!這種人脈要是不能利用起來,對自己這種號稱最善于利用人脈的人來說簡直是無法容忍的錯誤!”
很快,一個曲線救國的計劃就在房詩菱令人窒息的思維導圖中成型。她在片刻之間把早已打好的腹稿統統忘掉,因為新計劃不能這么直接,必須隨機應變,否則,以自己長時間以來在楚垣夕面前吃癟的經驗來說,有很大幾率撞墻。必須先摸底后出擊,尤其是這個摸底的過程太需要技術了,必須弄清楚哪些是羊毛哪些是逆鱗。
唉,楚垣夕要是高文明那樣的舔狗該多少啊?啊——
楚垣夕感到房詩菱的氣場一變,變得漠然起來,仿佛回到了一月份的西客站,回到那個眼里只有目標而沒有人的樣子。
但這只有一瞬間,楚垣夕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出現了什么錯覺?只見房詩菱抿嘴微笑,這一笑仿佛春風化雨,只聽她略帶埋怨的說:“我是來興師問罪的你知道嗎?”
楚垣夕裝傻:“啊?我又做錯了什么?”
“你發明的那個虛擬凈資產算法把我融資攪黃啦,一億多的估值飛啦。”
“做估值還不容易?你想做到多少億?”楚垣夕不動聲色。
房詩菱開動表情管理技能,好玄沒穩住情緒。朱魑站在房詩菱背后,雙手扶著她的椅子靠背,實在憋不住了:“你們倆就別打啞謎了,師姐,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趕緊說。楚垣夕,你別裝死了,有什么本事趕緊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