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垣夕心說您之所以假惺惺的跑來撒嬌是出于什么考慮真當我不知道嗎?是為了糊弄住我,今后還有機會繼續薅我的羊毛!您從來也不考慮自己的做法對不對,直接利益最大化,您這樣人在商界有的是,我見的多了去了!
尤其是這一點才讓自己心里痛吧?他把眼皮耷拉下去:“一點都不夸張,你影響我幾十億上百億的布局,我的犧牲更大。你真是個極端功利的人,從來不考慮別人,憑什么要求別人一定要對你好?”
房詩菱的鏡片后面閃過一絲輕蔑,夸張的笑著向后仰了一下:“老同學你怎么說話越來越離譜啊?你以為我是剛才那些喜歡聽你吹牛的投資人啊?還什么幾十上百億的布局。你搶走我朱魑對我的影響比這個大一百倍好嗎?”
“我搶你的朱魑?如果你發現朱魑之后告訴我,我一看不錯我也需要,于是搶在你前邊去把朱魑簽走,那才叫我搶你的朱魑。就像你現在做的事情一樣。”
楚垣夕一般是不會和人“辯論”的,因為太下乘,人最難做到的事情就是說服別人接受自己的觀點,正如人最容易說的白色謊言就是“我完全理解你”。
但他被房詩菱輕蔑的眼神惹火了,當然他也沒指望房詩菱接受這個觀點。
果然,房詩菱帶著勝利后的歡快說:“沒有任何區別,結果都一樣。一年前你破壞我的好事,現在我破壞你的好事,就算你是百億布局,難道我的《深夜畫廊》就可以隨便被人破壞?很公平。”
“公平?”楚垣夕有些無語,“雖然并沒有一起經歷過什么美好的時光,但我一直覺得應該給你保留一些香火情的,只是沒想到你的貪婪讓我難以想象。我對你如何?你對我如何?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我怎么貪婪了?我對你不好嗎?《房哥》項目我接過去宣傳,給這個IP增加了多少粉絲啊?幾年以后還不都是你的粉絲?我跟你合作難道讓你吃虧了?運營這種現實題材的IP我才是專業的!你懂得怎么把男粉調性調整成男女混合?”
“得了吧。心心念念想跟我合作的人多了去了,但你不一樣。如果可以的話,你絲毫不介意犧牲我,成就你自己的事業,無論我幫過你多少次。你太自私了,合著別人對你的幫助都是應該應份的?可惜你并不具備跟你深不可測的底線相匹配的能力。”
“楚垣夕你真是毫無風度。我可沒有你說的那么壞,是你自己的心理太陰暗!”房詩菱似乎意識到今后再薅楚垣夕羊毛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了,瞬間感覺到一陣釋然后的輕松,所謂民不為死奈何以死懼之,對楚垣夕的懼怕也完全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氣,怨氣。
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45度角看向空白的墻壁:“而且,你別老一副給我幫過多大忙似的好不好?按你的話說,我可沒有跟你一起經歷過什么美好的時光,你現在發展比我好我承認,你給我點香火情我也承認,但是這個香火情沒幫我賺到錢啊!
實話告訴你,《房哥》我開發了這么久根本沒賺到一分錢,只有版權價值提升了。但是你跟我簽的合同又不允許賣版權,只能找人合作開發版權,人家誰愿意跟我合作啊?倒是有那么幾家愿意合作,可我要跟別人合作還得大筆的砸錢,便宜都被你賺走,我錢沒賺到全賺經驗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這個綜藝我必須要做,而且要做成,我的創業才能成功!”
“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嘍?抱歉恕我不知道你有多痛苦,但我知道你為了成功還會更痛苦。”
楚垣夕一邊呵呵冷笑著一邊掏出手機。他是不知道房詩菱有多痛苦,但是知道自己有多痛苦,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悵然的痛。
苦心孤詣策劃的項目被人偷走也很痛,但那不過就是一個項目而已,影響是挺關鍵的,但楚垣夕時至今日就算巴人集團被人奪走了都有翻身的底氣。與之相比更痛的是自我的否定,人最怕的就是發現自己的過去一錢不值,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犧牲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