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垣夕心說老子是特么你們八抬大轎請來的,維持秩序的事歸你一個基層員工管嗎?但他還沒來得及噴,只見文豪一皺眉:“嘿,伙計,以你的職級怎么可能代表谷歌驅逐合作者?”
但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里除了楚垣夕沒人認識他,也包括這位亞太地區大宗交易部商務和市場行業總監與推廣解決方案負責人在內。
這年頭在帝都撈金的老外何其多也,出現幾個老外根本不算什么,而王嘉元,他的心理素質別說跟楚垣夕比,就算和房詩菱都沒法比,已經被楚垣夕懟得出離憤怒了。
今天丟人已經丟定了,被楚垣夕這么侮辱,在同事中間淪為笑柄,只有把他們統統趕走才能爭回一口氣!王嘉元是典型的蔫人出豹子,溫文爾雅的面紗不要了,憤怒的火焰從眼珠里噴出來,怒喝一聲:“你和他一起離開!立刻!我們今天就沒邀請一個米國人!谷歌不歡迎你!”
正在這時,從他背后傳來一串拍手的聲音:“well、well、well……”
緊接著是一串快速的英文口語,從楚垣夕這邊當然能看到走過來好幾個人,其中不都是老外。他的聽力其實很一般,無論伊麗莎白還是文豪跟他說話都會刻意放慢語速,所以別人一旦正常開說,他就只能聽個關鍵詞。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看架勢也能連蒙帶猜腦補出來,說話的是個頂著一頭亂發的胖子,這老外對旁邊的人說的是:“你們亞大區的職員沒人認識他嗎?這家伙當過安卓產品的副總裁,這次和我一起來的。不過現在跳槽到扎克伯格那帶奧克魯斯團隊了,噢,從這個意義上,伙計,谷歌確實不歡迎你。”
“你真遜!”文豪和他擊拳,然后發現現場氣氛整體上呈現十分尷尬的狀態,好些人跟過來,但是一個說話的都沒有。他只好扭頭說:“楚,這家伙就是富礦,不過你的事找他也沒用。”
“啊,你就是楚?我剛聽人說到你。”富礦說著還擠了擠眼睛,然后半轉身一拍手,對身后的人說:“伙計們,繼續工作吧,我能感覺到你們的工作還不夠努力,先生們。谷歌是一個以技術驅動服務的公司,亞大區的服務理念和水平看起來都不大行。”
房詩菱的英文比楚垣夕強太多了,聽了個一清二楚,然后心痛的看了看王嘉元,又迅速收回目光。
王嘉元的面色難以描述,像被河蟹爬出一臉馬賽克。
真正的鄙視是相信一個人是毫無價值且不值得關注的。比如富礦對王嘉元就是這樣,根本沒有進行任何的評價,完全當成這個位置上并不存在一個生命體。這比噴一通可嚴厲多了,因為他不噴就沒有定性,按照職場規則,就該本地負責人來噴了。這個規則各國蓋莫如是。
本地負責人現在連噴人的心情都沒有,帶著階級仇恨的目光恨不能剜死王嘉元。
楚垣夕其實也挺尷尬的,因為被視奸的程度原本只有一的話,富礦帶過來一群本地骨干,程度瞬間升到三四十,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好奇的看來看去,然后把他認出來,旋即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