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垣夕眉頭一擰,心說那樣的話鄭德豈不是也有類似的問題?IRR是過去多年以來基金最喜歡講給出資人的指標,叫做內部收益率,實際上是一種現金流折現率。既然是現金流的概念,就必然要考慮到周轉時間,也就是說這個指標同時包含盈利效率和時間效率,同樣投一億,一年賺一千萬和一年賺兩個七百萬,當然是后者更有吸引力。
只聽胡世恒說:“現在出資人都變得保守了,不聽你的IRR,只看DPI,你說我們壓力大不大?”
所謂DPI,就是投入資本回報率,不考慮時間維度,只考慮成功率,一個項目投進去多少,分出來多少,撈一筆是一筆,其它時間寧可閑置,因此一年賺一千萬的反而比兩個七百萬的更吃香了。
楚垣夕心說這樣的話,基金的現金流豈不是要大大的被稀釋?在投資熱情高漲的時候,很多基金可以用IRR證明自己的優秀,也就是說募集完一期資金,不等DPI出現,就開始募下一期。
例如一個為期五年的基金,第一年就投光了,這時候賬面IRR看起來不錯,LP們都很高興,于是,掏錢吧您吶!
可想而知,這些看起來很美好的IRR遭到流動性枯竭的時候就會變為裸泳狀態,都成功擠上IPO的獨木橋了,但沙灘上鋪滿了尸體,按行話來講,“多殺多”比比皆是。
于是暮然回首,DPI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樣一來,小康后面的投資里,鄭德還能出多少錢都成問題了?楚垣夕不得不陷入深思。
在他的計劃中,鄭德至少也得承擔起七十億的份額才行,巴人掙點錢不能全都投給小康,全投小康估計魔都銀團要起訴了。這樣,有一百億資金打底,總體募資三百億到四百億之間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按杠桿比例來算也就三倍多的杠桿,沒有太大的壓力。
至于徐欣和胡世恒,他們所代表的機構更有錢,比鄭德大不少,但是關系上鄭德是鐵桿,而他們是戰投,預期不一樣,能依賴的程度也不同,他們愿意替小康站臺本身就是很好的資源。
但如果形式變成這樣了,那鄭德說不定得賣家當才能湊出這筆錢來,比如之前投資的雪上項目,賣掉換錢。這種籌資方式實在太痛苦了!
他的目光不得不專向巴人。巴人是現金奶牛,現金奶牛如果殺掉,可以瞬間變成一大坨現金。而且不一定全殺?只殺一部分呢?比如說把巴人游戲殺了?
這也未嘗不可,對資本市場上很多人來說,巴人游戲絕對是SSS級別的投資標的,有兩種人最愛。
第一種人,是需要買利潤的。買到巴人游戲付出一大筆現金,但財報頓時無比鮮亮,因為現金反應在財報中是資產而不是利潤,而現金奶牛貢獻的是未來多年的“當期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