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健綱一聽,確實是有很大的不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但是吸完一想?還是不明覺厲,到底這個不同會導致什么結果呢?
只聽楚垣夕說:“要是咱們當時做了動漫,網播平臺眼睛里可不揉沙子,給人帶去多少流量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別人一個用戶呼啦啦帶動一個班的人,甚至更多,咱們呢?社畜單身狗為主,比別人差一個數量級。那不直接露出破綻了?反而是電視劇不會有那么大的差別。所以你那個‘朋友’就別打巴人的主意了……”
楊健綱一聽,心說那阿里那邊不是即將上演悲喜劇的節奏了嗎?虧你還樂的出來啊,到時候阿里負責動畫的部門不得捶死你啊,你洋洋得意個什么勁?
“哎等下。”他突然想到一個新的問題,而且很尖銳:“我不是第一個問動畫的人吧?你之前怎么拒絕別人的?”
“哎呀太簡單了。”楚垣夕跟楊健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大制作動畫流量高,投資也是巨高,但是同等規模流量,能制造的影響力有限,可以理解為‘獲取影響力的性價比’很低。就這么拒絕唄。嗯,你跟你的‘朋友’也可以這么說。”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楊健綱完全不能理解,因為他就是動畫從業者。“要是性價比低,我現在干的事情不就很糟糕了?但是整個市場上無論投資者還是我的朋友,沒有任何人覺得我糟糕啊。”
“因為你做的是平臺啊,性價比低就低在一部分影響力被平臺拿走了,你是食利的一方。我說的是對于我,版權方,性價比低。”
楚垣夕說著,心想我都提了這么多回“朋友”了,怎么楊健綱一點反應都沒有呢?這是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你想啊,電視劇觀眾磕的是CP,磕的是導演、服化道,甚至編劇,這些熱度平臺摸不著,我想想辦法做做活動,這些流量都能引導到我這邊來。動畫行嗎?放動畫,就變成平臺想辦法做活動了。所以,你知道今后你應該怎么做了吧?”
楊健綱頓時產生一番激烈的思考,換位到巴人這邊,以一年前乃至半年前的情景,按楚垣夕這個說法推導一番,似乎做動畫無非就是個價錢問題,巴人集團掙的只是制作費用和網播平臺采購費用之間的差價。
那就意義不大了,費勁巴力制作,費勁巴力談判,最后錄得收入不及手游半個月的流水,最大的意義在于給平臺制造一些新的付費用戶,提升一些粘性,何苦呢?
楚垣夕往趙杰那邊看了一眼,他還在開會呢。沒辦法,人家趙杰現在也是一公司之CEO了,諸事繁忙,所有的工作時間都有安排,所有事情都很重要,跟過去呼之即來揮之即走不一樣,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因此現在楚垣夕找趙杰都提前打招呼,比如說早晨跟他說:上午我去找你聊聊,這樣。
結果今天早晨打完招呼,上午自己臨時變卦,放了趙杰鴿子,那現在來找可不就得等著么?
“哎等等,楊健綱,你來找趙杰干嘛?這事你不應該直接找我來么?”
“我是來找于文輝的,本來打算待會去找你。”楊健綱撓撓頭,“我聽于文輝說你給他找來鈴木裕大神?還面談了?怎么也不叫我啊?”
楚垣夕心說跟你有一毛錢關系嗎?叫你來粉絲見偶像?那不給我添亂么?
于文輝沒在,不知道跑哪去了,現在他跟趙杰都還在巴人里邊辦公,但是很快都要遷到附近,比如這一層的隔壁、對門之類的。對他們來說只有空間上獨立出去,才會形成真正的獨立意識,才會在處理事件的時候從自身的狀態出發形成獨立思考的習慣。
馬上趙杰和于文輝都要感受到獨立的鎮痛——來自楚垣夕的鞭笞,就像楊健綱曾經感受過的一樣。這是他們走上企業家道路的必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