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因為這算是一個世界**件,經濟領域內的所有人最少都知道,不可能說因為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沒聽說過。這樣,對方有沒有思考的習慣和能力,通過這類問題就可以快速的定性。
此時肯定不能拿小康的事情來提問,用國內的著名經濟事件來提問呢也不是不行,但是考慮到并不了解對方的深淺,萬一對方跟當事的某一方有所牽扯呢?也不大合適,所以拿孫大圣開涮正好。
只見對方略一尋思,然后鼠標鍵盤一通操作,緊接著看了看電腦屏幕,然后微微一笑,“這個啊?這得從孫大圣的成長經歷里邊找答案。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大圣他老人家1981年東拼西湊了一億円,結果從中拿出一大筆用來做辦公環境,然后免費租給軟件公司們使用。
緊接著他就靠這個關系跟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哈德森軟件簽了獨代,迅速把島國市場給掃蕩了一遍。所以說,沒有人比孫大圣更懂怎么挖掘共享辦公的深層次價值,亞當諾依曼也不行。孫大圣迷之自信,可能還覺得自己抄到底了呢?”
楚垣夕心說您電腦里存著的好東西不少啊?不過這樣也是可以的,相當于開卷考試嘛,開卷考試的考生不需要把所有東西背下來但是知道存在哪也行。
對方這個答案非常符合楚垣夕的世界觀,他始終相信孫大圣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還要allin到WeWork里,必然有著百倍的自信,能夠從更高維度釋放出WeWork的能量。要知道,不管WeWork怎么腰斬,它的體量畢竟已經充起來了,架構畢竟已經搭好了,是一個海納百川的結構,也是整個地球上的獨一份,在孫大圣眼中的價值和在其他人眼中肯定不一樣。
只聽梁可年接著說:“現在很多人都說孫大圣遇到困境是被WeWork套牢了,其實不是的。他最致命的一筆投資是收購米國的電信運營商Sprint。投了Sprint不要緊,還試圖并購T移動,通過資本運作變成米國第一的電信巨頭,結果失敗。”
“您說的太對了,我完全同意。”
楚垣夕頓時感到對面的人有見地。2012年妄想買下米國的命脈產業實際上是孫大圣由盛轉衰的轉折點,特別是自信滿滿的打算并購T移動的時候被時任大統領奧觀海獰笑著簽署行政命令所中止,理由是“反壟斷”,吶,名正言順。
但是當時還看不出來這種內傷,因為軟銀仍然握有阿里大量的股票。但是后來為了填上Sprint的大坑不得不減持阿里,雖然外觀依舊強大,但明顯在不斷的削弱底蘊,結果仍然爬不出這個泥潭。
到了目前,當然,瘦死的駱駝仍然比馬大的多,特別是千億基金愿景的募集使得孫大圣看似走上浪潮之巔。但不要忘了,愿景基金實際上是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因為這份基金中相當一部分的錢不是募資募來的,而是貸款,要交利息。
因此孫大圣才淪為楚垣夕的面試考題。這也是當初軟銀大中華區的負責人來小康洽談投資的時候楚垣夕毫不猶豫的回絕掉的原因。小康當然需要錢,但有些人的錢不好拿,到時候變成阿里砸盤黃團的場景可就不妙了。
正在這時,屏幕里,梁可年背后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在網絡那頭往屏幕里看。
楚垣夕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只聽梁可年說:“爸,我這遠程辦公呢。”
“辦公?辦什么公?我聽聲音耳熟啊,讓我看看,這不楚垣夕么?”
“哎喲,老梁?居然是你?”楚垣夕一臉懵逼的看著屏幕里出現的眼鏡老頭,此人正是原《亂世出山》概念的擁有者,原世界中做成映畫IP還賣掉了的老梁。
他是出身于科研口的,到現在還拿著計算所的津貼,只不過基本上已經解甲歸田了,年歲比楚垣夕可大的多,今年差不多六十歲上下。楚垣夕認識他,還要追溯到當年剛進鵬飛科技的時候,做一個AI項目的產經,需要計算所的資源,因此才和老梁搭上線。只不過人家很快就下海自己開公司了。
沒想到,梁可年一個經濟學副教授,居然是老梁數學專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