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看了什么了？啊，別跟我說！”楚垣夕說著相當用力的點擊鼠標，把這份文檔給X掉。
“你又看了什么了？”馮林好奇的走過來，發現楚垣夕看的似乎是審計報告。
只見楚垣夕打開手機直接撥號，然后極為不客氣的吼過去：“李總，我說你們，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審計機構好不好？你們在搞什么飛機啊？是打發了一群畢業不到三年的新手組了個團給我做審計嗎？是因為我們沒上市所以可以對付嗎？你們的審計稿你們自己的合伙人不看看嗎？”
這份審核報告簡直讓他出離憤怒了。按說人家各種通宵加班給審計吧，也不該過分苛責，但是之所以要加班就是因為對方沒能年前把審計工作完成。
這里有客觀因素，往常的話楚垣夕倒是也理解。審計機構工作量通常巨大，比程序猿的加班強度分毫不差，今年的春節太早了，比往常提前了十幾天，因此跟創始團成員們解釋年后再發紅利也沒起什么波瀾。去年所謂的“年前發放”也到了2月份，今年放假提前，審計完成肯定大幅往后拖。
何況還有巴人游戲出售這么一檔子事在里面摻和，好在這個出售已經完成，只需要審核剝離出來的資產。
但是特么這是什么超鬼的審計啊？我們無形資產減記到底是根據合同還是根據折現還是根據時間啊？為什么一份審計報告里會同時出現這三種？有的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里面的好不好？楚垣夕頭一次對自己的財務能力感到懷疑。
而且這審計公司就喜歡挑戰公司給出的收入確認的控制點，簡直有病啊！還有您這自動做賬流程是怎么跟內審確認的？您就確認付款的時間點嗎？這自動做賬里怎么還有借銀行存款/貸現金啊？現金是絕對不可能自動做的，這一看就是從哪copy過來的吧？欺負我們沒上市就胡捷豹寫嗎？
因此一月的最后一天，雙方約定的無視假期的stday，楚垣夕徹底惱了。這審計一拖延就得耽誤兄弟們拿分紅啊，這每晚一天，利息不就多留一天在公司帳上了嗎？
這就是楚垣夕出離憤怒的原因，簡直一腦門子官司，不過想來自己的憤怒肯定是不如瑞幸的。這一天，著名做空公司渾水轉發了一份不具名的報告，對瑞幸展開狙擊。
渾水是一家專門狙擊國朝公司海外上市的做空機構，創始人曾經在魔都工作過，也創過業，然后發現創業不如狙擊創業爽，于是悍然跳反。
自從2010年渾水成立之后，倒在他們手上的企業簡直不要太多。所謂蒼蠅不盯無縫的蛋，被渾水盯上還能全身而退的在楚垣夕印象里寥寥無幾，而暴雷的是多數。其中最著名的是輝山乳業，雖然把渾水這茬對付了過去，但是后來不斷爆出債務問題、大股東挪用資金等等雷，最終在去年退市。
然而楚垣夕看著這份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流出版做空報告簡直哭笑不得，因為對方攻擊的是瑞星的業績和商業模式。
業績這事楚垣夕并不覺得瑞幸有造假的空間，現金流不允許。他自己是操作過原世界小康的，知道這種對現金流極度饑渴的狀態下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這個時候為了財務造假所付出的額外成本會把企業坑死。
而瑞幸的財報他是認真看過的，要是造假為什么會造出營收增速對比現金流增速的敞口越來越大的“假像”呢？敞口越大越不賺錢，有這么造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