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垣夕心說我不懂啊,孫大圣為啥不方便見人?是因為不得不90度鞠躬來著,還是因為正在募集的愿景2號不順?而且他為毛不委托自己公司大中華區的人啊?委托程慧琳算怎么檔子事?他們關系好到這個地步了?
“行吧,既然是初步溝通,那你開條件吧。”楚垣夕準備聽聽,而且非常隨意,連開個視頻看看臉都沒要求。李靖飛還是不夠了解他,或者說不夠了解他最近的工作風格是連招個顧問都要求視頻連麥的,否則這種微信上直接打字聊估值的事情由楚垣夕提出來,李靖飛肯定能夠感覺到他的態度。
“戰投,我給你發個文檔,里面是具體條件。”
“停!”楚垣夕先快速的打了一個字,然后繼續發送:“別發了,小康不接受戰投。”
“為嘛?”
“還沒成長到擁有足夠的戰略資源和戰略儲備去和別人討價還價的程度。”楚垣夕寫完這句就不打算要臉了,“所以只能接受easymoney。素聞孫大圣豪情蓋世超邁古人,小康A輪的TS也不是啥秘密,你那肯定有,就照著那個來一份吧。B輪的理想估值是200億,可以在這個基礎上聊。”
發完之后他覺得還不過癮,又發了個笑容漸漸失控的表情包:“聽說孫大圣喜歡把估值往上加,幫我勸勸,這就不必了。小康不是一個要求不合理估值的企業,追求的是雙贏。”
發完之后,他仿佛能聽到網線那頭“加尼瑪比——”的怒吼聲,因為談話的節奏被中斷了,李靖飛半天沒打字,不知道是在經歷什么樣的心路歷程。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很快,李靖飛居然像沒事人一樣接著往下聊,問:“那你還做次路演不做?”
這個問題把楚垣夕問愣住了,而且第一反應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想了想,他反問:“孫大圣不是不方面么?”
“你想啥咧?你什么時候見過孫大圣參加路演?”李靖飛立刻反問:“孫大圣投資向來都是跟創始人見一面,不超過半個小時決定投與不投。你還想讓孫大圣坐臺下跟別的投資人坐一塊,聽你白話倆鐘頭?”
這話把楚垣夕噎得一愣一愣的,聽著沒毛病,但是李靖飛為什么要問自己要不要搞路演呢?楚垣夕本能的感到一絲微妙,因為,拋開一切現象看本質,李靖飛何德何能,不但能讓自己愣住,還能噎到他呢?這不科學啊?也沒聽說他最近獲得了什么大幅度的成長了啊?
楚垣夕不禁回憶起巴人和小康所做過的路演。巴人只做過一次不是路演的路演,小康正經做過兩次,其中李靖飛參加了Pre_A,沒參加A輪。然后就想到了他丫挺的跳車的那一幕,跳車之前還不忘結合路演上聽來的東西對自己進行一輪商業咨詢,然后去搞他的開門客。
這也是楚垣夕自己的問題,他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可能太喜歡搞路演了。
正常的創業者A輪乃至B輪的時候幾乎不搞路演,都是找到目標投資者之后上去一頓招呼,就像Brandless招呼孫大圣似的,桌子上擺滿了3的各類產品,把孫大圣鎮得乜呆呆發愣,然后聊個幾分鐘,一億就搞定了。
這幾分鐘才是精髓,要盡展畢生所學,通常這種創業者在刺激用戶沖動消費方面也是一把好手。要不然國內為什么那么多的手機創業者和游戲創業者呢?創業與賣手機和游戲刺激內購簡直是絕配。
而楚垣夕不這樣,他喜歡詳細的講述自己要做什么,每件事情要燒多少錢,達成什么效果,為此制定了什么樣的里程碑計劃,以及計劃通的合理性在哪。這樣,換成別人按照這份計劃走下去,基本上都要跪,但是楚垣夕擺出自己的不可替代性,就能成,因此才能使人心悅誠服。
這個不可替代性,有的時候是當時已經掌握的資源,比如巴人娛樂做融資的時候,他已經手握超級大號若干,關于《亂世出山》IP的微信生態已經梳理完畢,略懂用戶關系的投資者都有理由相信在他推出的手游品質不差的情況下是完全可以成功的。何況當時正好是TCG手游上線,表現超出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