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故事講完,眾人啞然,起立鼓掌,一致表決棄掉原來的劇本,追奔姜聞的第三部導演作品:《太陽照常升起》。
這回姜聞是受作家葉彌的短篇小說《天鵝絨》的刺激,這讓他腦子里響起了新疆歌曲。
姜聞的電影幾乎全從文學作品改編。不過他的改編,只取一瓢飲。
王碩看了《陽光》劇本,連說這是姜聞的東西,已經跟我沒關系了。
姜聞說看完《生存》,腦子里就冒出《鬼子》,故事情節改動之大,氣得小說作者尤鳳偉訟之公堂。葉彌后來看到改編劇本,說你們怎么扯這么遠了。
姜聞的電影必須有能震到他的音樂。這回,他要的是為影片量身定做的原創音樂,找的人是久石讓。2006年,久石讓到北京演出,在后臺,久石讓第一次見到姜聞。他說這和見到北野武的感覺十分相似:平和而又緊張。
姜聞第一次到日本見久石讓,給了對方一本素材,上面貼滿符合自己感覺的音樂。據此,久石讓譜成一曲,大家都叫好,姜聞搖搖頭,說,不太對勁兒。
久石讓氣得一手拿煙斗,一手發抖:你他么把莫扎特的音樂貼在上面,我怎么能作出比莫扎特更好的音樂啊!
王碩說,姜聞拍電影有三個守貞原則:
一、必須和自己之前的作品保持最大不可比性,基本思路是南轅北轍;
二、必須有一定規模投資,他不大看得起低成本電影,認為電影就是奢侈品,要保證制作,“沒錢拍什么電影啊!”
三、不湊合。從人員到周期,盡量給自己工作人員爭取最大利益——因為這導致第二條。
這三條原則,在《太陽》里得到了極為徹底地貫徹。姜聞布置起場面,從來都是改天換地,所有人都認為走到極致了,他的想法是,還能更好。
這非同與一般導演的經歷,把在座幾人都給驚到了,特別是姜聞說的很坦誠,一眼而去,就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沒有一絲吹捧自己的意思,
他是在回味其中的樂趣,以及創作的快感,有些人就是這么肆意與癲狂,他們所追求的,總會異于常人。
“小孟,《月球》是你自己寫的劇本?”
孟輕舟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怎么,姜老師不相信是我寫的?我老實說,真是我寫的,沒人代筆。”
“哈哈,我懷疑你干什么,就覺得那本子寫的漂亮,怎么當初不找我演呢?我要早知道,再怎么也得和劉燁爭一爭!”
這是不可能的,欣賞姜聞,和請姜聞當自己電影的男主角,這是兩碼事,孟輕舟不會給自己找個大爺來劇組的。
1988年,《紅高粱》斬獲第38屆柏林金熊,導演是張一謀,但電影卻充斥著滿滿的姜式風格——生猛、桀驁、荷爾蒙飛濺。
據說張姜二人從開機一直吵到殺青,就這樣在爭執中制造了華語電影走向世界的開山之作。
25歲的姜聞名聲大噪,此后,他將被貼上了一個戲霸的標簽,跟他合作的一眾導演無不吃盡苦頭。
說實話,孟輕舟挖空腦子都想不透,《太陽照常升起》這電影,是怎么花光1000萬美金的,姜大爺,這可是純劇情片,老姜也不是楷哥,拍一部電影,修一座城,
他是怎么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