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以后,東北各地開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咯吱咯吱”
新京長春,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頂著撲簌簌墜落的風雪走進一家俄國人開的咖啡館。
脫下帽子、掛好衣服,與迎上來的服務員低聲說了兩句后徑直走向一個靠街的位置。
從這個位置能夠看到咖啡館門口和外面街道上的情況,男人看似風輕云淡、不動聲色,其實已經暗暗提高了警惕。
他雙眼的余光在觀察咖啡館里的每一個人,耳朵也在仔細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服務員端上來了一杯咖啡、一碟蛋糕。
咖啡是熱的,正冒著淡淡的白煙,香味隨白煙一起向周圍擴散。
男人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桌上的咖啡和蛋糕上,他一直在盯著門口。
過了不到5分鐘,一個穿著利落男裝的女人走進了咖啡館。
女人的半邊臉圍著圍巾,似為了保暖,又似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
謝絕服務員的招待,女人徑直來到窗邊,與男人相對而坐。
“東北年年都是這樣的大雪嗎”男人看著窗邊飄落的雪花,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的問道。
對面的女人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取下圍巾,露出一雙有些媚態的臉。
川島芳子
又或者叫愛新覺羅顯玗。
綏遠戰役的最后,她僥幸從歸綏城里撿回一條命。
多田駿兵敗,連夜退回北平,她因想留下來繼續從事情報工作而未與之同行。
沒想到又讓她逃得一命,沒有和多田駿一起伏誅。
經歷了這兩件事情后,川島方子再不敢待在南方,慌慌張張的逃回了新京。
令她感到驚訝的是,她離開不久后華北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華北方面軍幾乎全軍覆沒,而新上任的岡村寧次大將成了江東的槍下亡魂。
華北劇變讓川島芳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回到新京后的她開始忙于享樂,不再參與政治和間諜活動。
但江東卻像是夢魘一樣揮之不去,時常將她驚醒。
一個月前,面前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世界里,讓夢魘變成現實。
陸九的目光只在川島芳子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問道
“交給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川島芳子不敢不回答這個問題,但她卻莫名其妙的嬌哼了一聲才道
“這一個月我可一點都沒有閑著,過兩天應該就能拿到滿洲的指揮權了。”
陸九出現后,川島芳子又被迫開始干起活來。
她原先就是滿洲安的司令,要想重新控制滿洲并不困難。
川島芳子如此配合不為親人、不為朋友,只為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