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王老虎臉上掛滿了尷尬,詢問江東應該怎么辦。
“唉。”江東搖頭。
農家小院的火塘里一般都備有一把火鉗,江東的面前也有一把,并且已經被火燒得通紅。
他拿著燒得通紅的火鉗走過去,直接懟在了正在冒血的口子上。
“呲…”
“嗚嗚嗚!”
一陣輕煙飄起,俘虜的血口被堵住,本已失去意識的平岡三郎也被疼痛驚醒,他痛苦地搖晃著腦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而下。
“說不說?”江東又問了一遍。
“八嘎!啊!”
平岡三郎仍然咬牙堅持,他心里一遍遍念著百合子的名字,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開口那就永遠回不去日本了。他不想死,但同時也不敢開口。
江東不想再跟他耗下去,“把烤好的肉給我拿過來!”
他讓王老虎掰開平岡三郎的嘴,將帶著熱氣的肉全都倒進了后者的嘴里。
“嗚嗚嗚……”
平岡三郎眼睛大睜,死活不愿意將自己的烤肉咽下去。
“嘭!”
他的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嘴巴因疼痛而張大,烤肉順利下肚。
“嗚嗚嗚……”
平岡三郎哭得很傷心,再來點肉體上的折磨他可能還能接受,畢竟心中充滿著回國見百合子的執念。可這個軍官偏偏不在他的肉體上動手,而是讓他吃下了自己的肉。
平岡三郎崩潰了,“我說!”他帶著哭腔,“能不能讓我先把肉吐出來?”
“呵呵!”江東冷笑,“那里還有一盤肉呢,再不說我就讓你生吃下去!”
平岡三郎的身體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我說,我說!”他此刻像極了百合子哭著求他不要離開時的樣子。
“名字?”
“平岡三郎!”
“職務,軍銜?”
平岡三郎的鼻涕掛在嘴邊,眼淚還在嘩嘩流,“沒有軍銜,我只是一個隨軍攝影師!”
“南岸有多少日軍?”
“有八百,不不不,現在可能只有六七百了,他們的番號是116聯隊,松川大隊。”
“還有沒有準備多余的渡船和橡皮艇?”
平岡三郎無力的搖頭,“沒有了,木船不好找,橡皮艇也沒帶多少,全被你們打爛了。”
江東點點頭,平岡三郎說的和他預估的差不多。“你既然是個攝影師,進南京城的時候你在不在?”
“在在在!”平岡三郎徹底打開了話匣子,“我跟著部隊從上海到南京,然后又到這里。”
“你拍攝的膠卷呢?”
“我助手一直隨身背著,他被你們打死了,裝膠卷的箱子應該還在,是一個黑色的鐵盒子。”
江東向謝成瑞看了一眼,后者立刻會意,開門出去檢查戰利品了。
“有沒有殺過中國人?”江東的聲音冰冷如寒冬的北風。
平岡三郎嚇得瑟瑟發抖,他可不想死,“沒有,沒有,一個都沒有!”
“你說的是真話?”江東盯著他的眼睛。
“啊,我只睡過一個…花…花姑娘。”
江東想了想,似乎沒有其他事情要問了。
他對王老虎和小豆子說道:
“交給你們了,只要別弄死了,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