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旅長,都是我們中國的同胞,你可不能不管啊!”洪振海又說了一句。
江東心煩意亂,獨立旅還要繼續打仗,也沒有一個固定的根據地,怎么管,難道要帶著幾百個女人一起打鬼子嗎?那他江東成什么人了?
“旅長,您找我?”平岡三郎恭敬地問道。
“嗯。”江東指著最后一節車廂,“那里面好像全是你們日本女人,你去溝通一下,問清楚她們從哪來?要到哪去?”
江東自己也會說日語,但是他懶得去和日本女人們廢話。
平岡三郎震驚得嘴巴微微張開,他曾跟著第9師團一起打過仗,心中對這些女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
“是,我這就去!”
最后一節車廂的女人臉色相對較好,經過這十幾分鐘的觀察后,一些日本女人已經搞清楚了他們的處境,臉上帶著一種視死不從的‘驕傲’神情。
“你們來自日本嗎?”平岡三郎壓抑住心中的忐忑問道。
一個40多歲的胖女人站在車廂門口,她雙手把著車門,似乎不讓中國人上去也不讓后面的日本女人下來,臉上的兇悍絲毫不弱于前線的鬼子士兵。
平岡三郎的問話讓胖女人提高了警惕,“你是日本人?”
“嗨依!我曾在軍中擔任攝影師。”平岡三郎如實說道。
“八嘎,你這個大日本帝國的叛徒,你背叛了天皇陛下,我們這些大和民族的女人是為帝國勇士服務的,休想讓骯臟的支.那人沾染我們!”
胖女人突然發怒,指著平岡三郎的鼻子怒罵,口水噴了后者一臉。
平岡三郎的臉色難看極了,他知道江東就站在他后面,并且江東能聽懂日語。
“這是一場不義的戰爭,日本侵占了別人的國家,遲早要被趕出去的。”平岡三郎硬著頭皮說道。
“八嘎,廢物,你是我們大和民族的恥辱!………”
胖女人扯著嗓子怒罵,只是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砰!”
突然的一聲槍響,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車上胖女人口吐鮮血,栽下了路基。
平岡三郎和周圍的獨立旅弟兄們看向槍聲的方向,只見江東的手槍口還在冒著淡淡的青煙。
大家看到是旅長開的槍,也就默不作聲。洪振海似乎有很大的意見,但是他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胖女人啰啰嗦嗦的話江東全都聽到了,盡管他對殺女人很排斥,但日本女人不在此列。
“讓她們下車,老老實實地待著,再有胡亂嗶嗶者,地上的尸體就是榜樣!”江東把手槍插回槍套。
胖女人的工作類似于妓院的老鴇,在她死后,車上的其余日本女人也都乖乖下了車。
這些女人一個個無精打采,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聽之任之了。
平岡三郎此刻心中忐忑極了,他剛才在人群中看到了好幾個和百合子長得很像的人,還好,他最后確認這些人都不是百合子。
幾百個日本女人他不可能一眼全看清臉,在忐忑的心情驅動下,他走進了人群里。
“百合子,百合子……”他一邊走一邊低低的叫喊。
他既希望有人回答又害怕有人回答。
‘百合子不會在這里,他肯定還在東京等我回去……’
平岡三郎自我安慰,“百合子……”
幾聲叫喊后,他前方的一個日本女人突然停了下來,并緩緩地轉向平岡三郎。
三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供所有大頭兵蹂躪的,他嬌小美麗的百合子……
還好,那個女人的臉龐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模樣。
“你叫百合子?”他問。
女人輕輕點頭,一雙死人般的眼睛看著平岡三郎。
“還有其他叫百合子的人嗎?”
女人搖頭,歪著腦袋一步步向平岡三郎靠近。
“呼……”
平岡三郎松了一口氣,逃也似的跑出了人群。
只是中國戰場那么大,他心愛的百合子不在這里,并不代表著不在其他地方,三郎這一刀早晚還是要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