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赤柴八重藏看了榮子恒一眼,冷哼一聲不說話。
見松本看向自己,榮子恒只好起身指著地圖道:
“山東全境已在皇軍的控制之下,皖北獨立旅沒有后勤、沒有支援,他們可以去的方向少之又少。”
他頓了頓,“觀江東此人的以往的行事作風可知,此人不像是一個正規的國軍軍官,反而有些像是土八路那邊的。因此我認為,皖北獨立旅不會選擇攻占大城市,而是會逃向山區。”
“篤篤……”他用手指戳了戳地圖上的兩個點。
松本和赤柴八重藏都瞇著眼睛看向地圖,后者撇撇嘴說道:
“東北和西北都是山區,這兩個地方都盤踞有少量的土八路,二選一,皖北獨立旅會往哪逃竄?”
榮子恒心中對小個子的日軍軍官頗有些不屑,他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愚蠢的日本人竟然還想要他拿主意。
他輕輕搖頭不再發言,去山區打游擊戰是常人的思維,江東此人行事老道,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度之,榮子恒對自己的猜測也無甚把握。
幾個日軍的佐級軍官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但是幾分鐘后仍然沒討論出個所以然。
赤柴八重藏眉頭深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榮子恒一系的軍官則站在其身后,他們大多聽不懂日語,因而全都是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半個小時后,偽軍和日軍的軍官們先后走出屋子,他們最后也沒討論出個行動方向來,只得繼續停留在臨沂,等待各方的情報。
赤柴八重藏和松本留在最后,榮子恒可以怠戰,他們則不行,濟南的幾位將軍可一直在等待著勝利的消息呢。
“松本君,特高課的特工廣布各地,你們也不知道獨立旅的消息嗎?”赤柴八重藏有些期待的問道。
松本苦笑,“不瞞赤柴君,獨立旅中的確有特高課的人,可是我一直未能與他們取得聯系,實在提供不出有用的情報啊。”
“唉!”赤柴八重藏重重地拍了幾下桌子,“該死的支.那人,該死的江東,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再跑了,我要親手殺了江東,給瀨谷將軍和勇士們報仇。”
他的右手死死地握著指揮刀,因為用力過猛,五個手指已經發白了。
松本也心有同感,在過去的這一年中,帝國軍隊攻城陷地,取得節節勝利,唯有面對皖北獨立旅,遭受百般的羞辱不說,還未取得一勝。
皖北獨立旅,江東,是所有大日本帝國軍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生吃其肉,飲其血。
。
。
“阿嚏!!!”
正坐在地上啃干糧的江**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對邊上的謝成瑞和吳展說道:
“你們誰一直在念叨我?怎么我老想打噴嚏?”
“嘿嘿……”謝成瑞嘿嘿一笑,“你可別亂扣帽子啊,沒準是遠在武漢的某人呢!”他向江東眨了幾下眼睛。
“嗯嗯,也可能是小鬼子。”吳展的嘴里包著食物,含糊不清的說道:
“可能是小鬼子在制定啥針對咱們獨立旅的陰謀詭計呢?”
“阿嚏……”江東又仰著腦袋打出一個噴嚏,“不管是誰,肯定沒在說我的好話!”
“哈哈……”
“哈哈……”
謝成瑞和吳展哈哈大笑,他們很少見江東的狼狽樣。
因為擺脫了日軍的追擊,獨立旅大部隊暫時處于安全的環境中,軍官和戰士們都有些放松。
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遠離了臨沂,在渡過祊水后,獨立旅沒有按照榮子恒估計的往北或者往東,而是沿著祊水一路西進,快要到達費縣了。
江東的戰略目標從來就不是留在山東山區打游擊,他要把部隊帶出去,帶到更加廣闊的天地中去。
任憑小鬼子和偽軍想破腦袋,他們也不可能想到江東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旅長,偵查的弟兄回來了?”小豆子帶著兩個人走過來。
兩個偵察員的身上和帽子上都用樹枝做了簡易偽裝,遠遠看上去綠油油的一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