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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鄧大海帶著新獲得的情報再次來到窯子街,神態自若的走進了星野真弓的小院。
“昨天不是剛來過么?又有新消息啦?”星野真弓既懷疑又期待。
鄧大海沒有搭話,邁著步子直奔張彩鳳的房間。
這是他每次來這個院子必做的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星野真弓氣得跺腳,但是又無可奈何,只得關上院門去另一間房間等待。
隔壁的房間很快就響起了激烈的碰撞聲,那聲音傳出小院,與窯子街的其他聲音相和。
星野真弓把頭埋進被子里,也期待著難熬的時間盡快過去。
“這么快!”
時間才剛剛過了5分鐘,隔壁房間的動靜便停止了。星野真弓詫異的抬起腦袋,過去每次都是半個小時以上,今天這是咋啦?
難道是因為昨天才剛剛來過?
星野真弓所愛之人是千葉,她對男人的事情知之甚少。
當下不再多想,起身前往隔壁屋子。
鄧大海身下的女人似乎也發現了他今日的異樣,一雙滑膩膩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脊背,好似在無言的安慰著。
鄧大海的腦袋一直埋在女人的脖頸處,結束之后半天沒有動靜。
女人略感奇怪,小聲的問道:“你怎么了?”
鄧大海沒有答話,只是用自己的下巴使勁的蹭著女人的身子,女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嘴中發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
“咚咚咚……”
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女人推開鄧大海,飛快的套好衣服,打開房門。
她似乎很畏懼星野真弓,躬身后離開了自己房間,自去收拾身體。
房間內充斥著大戰之后的奇異味道,星野真弓只來得及略微皺眉便急切的問道:
“是不是出大事了,江東又要離開晉城?”
鄧大海的眼睛一直緊閉,半分鐘后他才光著身子爬起來。
“你知道福榮真平嗎?”他一邊穿衣一邊隨口問道。
星野真弓面向門口,她嫌惡男人的身體,不愿意看,“福榮真平?是那個在徐州被江東俘虜的聯隊長?”她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鄧大海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抽煙,
“就是他,你可能不知道,他來晉城了!”
“什么?”星野真弓彎下高挑的身體,頂著鄧大海噴吐出的煙霧問道,
“這個帝國的敗類,他來干什么?”
“2月28日左右,由這個叫福榮真平的人帶領,所有被俘的日本士兵和軍官將會在晉城成立日本人反戰同盟會。”鄧大海的語氣一如往常般平靜,
“你們那邊應該有過統計,被江東俘虜的日本人有好幾百近千了吧,這其中佐官就有三四個。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反戰同盟成立的時候會有很多家報社的記者到場,這其中不光有中、國的,還有英法美等。
對了,美國好像有一個叫時代周刊的東西,他們的記者也會到場。”鄧大海故意裝出很不懂的樣子,
“這就是我剛剛得到的情報,你看著辦吧!”
時代周刊是什么,星野真弓這樣的特工很清楚。
日本人反戰同盟會,這是赤裸裸的對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的挑釁啊。
如果真讓這個勞什子反戰同盟會成立,那么帝國陸軍的臉將會被丟到全世界去。
“八嘎呀路!”
星野真弓忍不住呲牙怒罵,火急火燎的離開了房間。
對于一個崇尚武士道精神的國家來說,臉面就像是猴子的紅屁股,那是給人看的,摸不得。
“好好呆著,你會沒事兒的!”
鄧大海拉著張彩鳳的手,臉上極難得的露出一個溫柔表情。
“出事兒了嗎?”張彩鳳擔心的問道。
“沒有。”鄧大海拍了拍女人的臉,
“就是想你,想天天和你睡覺……”
張彩鳳的臉紅了,見鄧大海要走,她貼心的送他到院子里。
“嘎吱!”
小院的院門再次關上,鄧大海臉上的溫柔之色不見。他無聲的嘆了口氣,肩膀也耷拉了下來,低著頭向街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