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報完地址后就坐在長椅上,遠遠地就看到了一輛龐蒂亞克o駛來。
買了新車,立刻就跑來炫耀,屁的健身房,借口罷了。
富江撇了撇嘴。
特地在人多的地方繞了一圈后,龐蒂亞克停在了公園前。
沒穿黑衣的龍舌蘭大步走了出來拍了拍富江的肩膀。
“你沒車呀那怎么行哩這年頭必須得有一輛車呀。”
好家伙,就你這態度和口氣,琴酒是故意把你的車撞毀的吧
富江不屑的瞥了一眼幼稚鬼,然后拉開車門準備坐進去。
誒還沒坐進去呢。
車里的白發小老頭木訥的轉過腦袋看了富江一眼,然后低下了頭。
“科恩”富江扭頭看向龍舌蘭,“他怎么也在”
他沒有去詢問習慣沉默的科恩。
“因為他也要去健身房呀。”龍舌蘭抬手比量了一下科恩的體型。
“他太瘦弱了,本來我想讓基安蒂和卡爾瓦多斯也來,但他們拒絕了,就科恩沒拒絕。”
看了眼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拖來的可憐科恩,富江閉眼深思了一會兒。
“幫我打一輛計程車吧。”
龍舌蘭這車就兩座,和琴酒的保時捷還不一樣,356a的后座好歹能放下來。
龍舌蘭表情微僵,“擠一擠不就好哩”
嘴上這么說,他還是手頭利索的掏出錢包,拿了一張萬元鈔票給富江。
待富江打好計程車后,龍舌蘭坐回了車內,發車向健身房駛動。
“你好,格拉巴,久仰大名,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上次見面時我很遺憾的沒有向你打招呼,但這并不是因為我不禮貌,其實我很敬佩你,因為我兩年前聽基安蒂說你一腳踩在損壞的下水道井蓋上跌落了下去,下巴磕在井蓋邊緣導致頸椎斷裂,但我知道你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人”
龍舌蘭拍了拍科恩,“他已經走了。”
科恩沉默了下來。
又開了幾分鐘后,他突然出聲,“我打計程車就可以了,格拉巴你留在車內吧,你和龍舌蘭是搭檔,坐一輛車比較好,不用在意我,我”
龍舌蘭嘆了口氣,“他已經坐在出租車上了。”
科恩低下了腦袋,開始思考待會兒見面時怎么和富江打第三次招呼,并表達害的他坐出租車的歉意。
想著想著,他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連續兩次沒向格拉巴打招呼,他肯定已經討厭我了。
如果我打招呼的時候他罵我怎么辦要不要道歉可身為組織殺手,我如果道歉了他會不會以為我在陰陽怪氣的挑釁
那沉默以對這肯定更不好,說不定他會開始排擠我,然后大家就都不理我了。
然后我就孤獨一人要不這樣,我直接自殺以此表示歉意
不行,我還不能死。
我還欠了伏特加一百三十円,雖然他忘了,但我得找機會提醒他,不能明說,不然他也許會以為我在嘲諷他腦子笨。
基安蒂上次陪我去醫院領藥我還沒來得及道謝,我還得找個合適的道謝方式,讓她不要以為我疏遠了她。
琴酒老大特意為我發展了一個心療科醫生做外圍,我也沒來得急道謝,琴酒老大肯定有些介意,可是給琴酒老大道謝必須找個鄭重的方式。
上次答應卡爾瓦多斯等他偷偷去找貝爾摩德的時候,我去幫他執行任務,雖然他忘了,但我得找個機會提醒他
車子停在了健身房前,科恩渾身冷汗,全完了,他還沒想好怎么給格拉巴道歉呢
對了,我可以裝作不舒服躲在車里,我得想個好點的借口,不能讓龍舌蘭覺得我在騙他。
龍舌蘭打開車門下車,看了一眼低著腦袋表情陰晴不定的科恩。
待富江打開計程車門,并把找回來的零錢還給自己后,他伸手把科恩拽了出來。
“這小子想給你道歉,但沒想好怎么道歉哩。”
科恩表情木訥的低著頭,也不說話。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有極端嚴重的社恐。”
科恩頭低的更深了,完了,他已經知道了,會不會歧視我,會不會覺得我是精神病,他得知我住過精神病院了嗎
富江眉頭微皺又立刻舒緩,佝僂身子平視著科恩被護目鏡遮擋的雙眼。
“我不會因此歧視或笑話你,都進了同一個組織,誰沒點病呢
“我也是個社恐,比你還多個抑郁癥,我到現在都記得我爸媽更喜歡家里那個小的,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只能傻傻的努力提升成績,卻連一句贊賞或關心都換不來。”
聽完富江的話,科恩猛地抬起了頭,表情比尸體都僵硬。
“我,也一樣,我們,很像。”
富江那具同樣很難做出各種表情的死人臉讓他分外親切。
龍舌蘭的眼睛詫異的瞪大,富江這有操作的啊,關系級別都已經提升到了琴酒和伏特加,不,也許已經提升到基安蒂級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