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紅,子。”
好像從地獄深處發出的清冷聲音透過廁所的門縫傳了出來。
門被一把推開,或許是用力過猛,門軸當場崩斷了一個。
富江扶著墻,一步一頓好像忘記了怎么走路一般進入了餐廳,可待在那里的只有安靜地收拾著碗筷的老管家。
老管家聞聲抬頭,“富”
剛說出第一個音節,他就立刻低下頭,繼續安靜地洗刷著碗筷。
本來他還想問問富江的聲音怎么變了,但抬頭后的景象就已經解答了他的疑問。
站在那里的哪里是富江大人
那是一個氣質出塵,好似是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給人一種畫風不對的極有仙氣的女子。
她有著引人注目的銀發,且將右額垂下的幾縷發絲編成了一條很細的麻花辮,順著臉頰落下,極有特點。
如紅寶石般瑰麗的雙眼仿佛能印到人的靈魂最深處,僅看一眼便不會再忘。
她的五官和面部線條柔和似水,卻又不失威嚴,如人偶一般精致。
感受著視線凝聚在他的后頸,老管家柔聲道“此事老仆并不知曉,紅子大人的話,她剛剛已經回房了。”
“我知道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進了老管家耳中。
作為回應,他只能把頭低的更深,不去看富江,這是他身為管家的禮貌。
富江一巴掌拍在小泉紅子的房門上,“開門,出來,別躲,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屋。”
她的聲音不大,而且說話一頓一頓的,就像是被自己的聲音驚到,隨后才想起這是自己發出的聲音一般。
房門輕輕打開,小泉紅子面露茫然不解的走了出來。
“這位噗,咳咳。”雖然早有準備,但她還是直接笑噴出聲。
“咳,失禮了,這位小姐,請問您找哪位”
“哪,位”富江拽了拽從肩膀上滑落的衣物,“你問我,找哪位”
富江瞪大兩顆紅寶石一般的眼睛,抓起了自己的銀色長發,“你覺得有必要”
白毛紅眼,紅子老二刺猿了吧
“差距非常大,我以為你會滿意的。”紅子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這能改嗎”富江用力握著天鵝頸上掛著的紅寶石吊墜。
“要是能的話,我就不會給你重新做一個了。”紅子聳了聳肩,“你最好習慣,想開點,沒人能認出你。”
富江好像泄了氣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時不時抬手掐幾下自己的臉,時不時拽一拽頭發。
“你最好不要這樣,我給你捏的人設是優雅的冰山美人,而不是呆萌的大小姐。”
紅子坐在富江身邊,“還有,你也需要一個新名字。”
“新名字呵。”富江解除了魔法項鏈的效果,“不需要新名字,她只會出現不超過三次。”
滿天堂交易一次,紅黑碰撞一次,最后一個留著防止意外導致自己食言。
“那真是太可惜了,美麗的東西總是這樣容易凋零,就如那曇花一般。”
紅子眼神黯然,在嘴角忍不住上揚前立刻偏過腦袋,“不過曇花一現可傾城,合歡,你正是如曇花一般的女子哦”
紅子就是想激他多用幾次,門都沒有。
“隨你怎么說。”富江拋了拋手中的紅寶石吊墜,“如果你以為我真的在意這些表象,那就大錯特錯了。”
說完,他將寶石項鏈一收,狹長的雙眼散出寒意,“無論如何,我就是我,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那你倒是用啊。”紅子的嘴角不斷上揚隨后立即抑制住。
“你捏的不夠好看。”富江的語氣有些遲疑。
因為此乃極為違心之言。
他還真沒想過,紅子居然還是個捏臉大佬。
不光遵循他的意志,捏出了一個相貌完全不次于他的面容,還進行了多方面的考慮,讓這具變化之身和他的本體有著極為明顯的區別。
這區別不僅在于性別上的差異。
簡單地對比一下就是。
富江的本體,渾身散發著純黑色的冰冷威壓,讓人不敢靠近。
不參絲毫雜色的純黑眼瞳,左眼下方的淚痣,和深刻的面部線條再加上亮眼的身高,讓他極有特點。
而通過紅寶石吊墜變身的富江。
自上而下散發著仙氣,就如同孤高山巔上的唯一一朵花,靠近她,你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