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號房間外,被裹挾的良夫抱著奶油泡芙的甜品禮盒在門外大聲喘息著。
他的雙腿打了一會顫,不斷地低語著什么。
他不斷向自己強調,他是為了兩個孩子的性命安危才殺死一個搶劫犯的,這不是他的錯,他的行為是正義的。
他的喘息漸漸平復了,抬手推開了門。
毛利小五郎的床上空空無人,他的父親正因安眠藥的效果沉睡。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最里面的病床前,呼吸再次變得急促,張開嘴大口喘著。
“喘什么你t有病吧,馬沒了喘的這么厲害啊”黑皮膚的男人從床上翻身坐起大罵。
“啊”良夫低吼一聲,掀開禮盒取出手槍瞄準了男人。
“臥槽”男人渾身一個哆嗦,“等等,我的錯,別沖動,我嘴賤,我不口嗨了,是我有病,我馬沒了。”
禮盒摔落在地上,良夫雙手持槍,眼冒血絲,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黑皮膚搶匪的腦袋。
“等等,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殺人可是犯法的,這是法治社會,每個人都要做個守法公民,不能給社會添亂,成為社會上的渣滓。”
良夫的眼瞳顫動,明顯有些動搖,雙手哆嗦怎么都扣不下扳機。
他再次低聲強調著,“我,我這不是殺人,我,我只是為了救兩個無辜的孩子,而殺死一個搶匪罷了。”
“靠,是他們想殺我”搶匪明白了一切,“d,有種等我傷好了。”
接著他就低聲哀求了起來,雙手合十不斷前后搖擺著。
“您行行好,不能殺我啊,雖然我是個壞人,但我也和你一樣是被逼的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不然誰照顧我那八十歲老母和剛上小學的女兒啊”
“我我我”良夫更加哆嗦了,全身都在打擺子。
“您想想,要是殺了我,您鐵定進監獄,那您的孩子該怎么辦啊您的孩子能沒有父親嗎”
搶匪邊轉移良夫的注意力,身體一邊前傾。
找準時機后,他一個前撲,雙手伸向良夫手中的槍企圖奪過來。
良夫察覺出了他的目的,可已經來不及行動了。
他的腦內甚至浮現出了男子奪過槍后直接殺了他的畫面。
緊接著,就是走馬燈,自己那唯唯諾諾,從小到大都隨波逐流的人生。
放眼看向過去,小時候在學校中被老師批評,把老師的話當做圣旨,長大后,被老板批評,把老板的話當做圣旨。
整個人生,就如同早就被寫好的劇本一樣,在一個循環的套路里,不斷反復。
突然,他的走馬燈被打斷了。
一只纖細但有力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把他往后一拉,他驚慌的向側面看去,只對視上了一顆正在分裂的紅色眼瞳。
紅瞳女士的另一只手貼在他的手上握住了槍械,扣動了扳機。
搶匪的腦袋往后一揚,紅的白的濺了滿墻。
未央松開了手,側移了兩步拉開距離,仿佛討厭沾上血的味道。
啪,良夫這時才回過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在哆嗦,不斷搖頭向后蠕動。
“蠢貨。”銀發女子瞥了地上的良夫一眼,“不是說你。”
她在說搶匪是蠢貨,那些指示良夫來殺人的搶匪,很愚蠢。
殺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于好人來說更是如此。
除了天生或后天養成的惡人,只有沖動的人,才會打破道德的底線。
她看人一向很準。
“你,你是誰”良夫這才想起來詢問,“你和他們是一伙的嗎”
“自我暗示的強調無法幫你下手”未央答非所問的呵了一聲。
“出錢把這面墻重新刷一遍,這是禮貌。”
說完后她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將門關好。
咔噠,在門合死的一瞬間,良夫的兩條腿蹬了一下。
他好像忘了些什么,只記得,有個人進來救了自己,并要求自己出錢把染血的墻刷好。
至于那個人叫什么,長什么樣子,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