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富江從茶幾上起身,搬了張椅子坐在沙發正對面,“找我來有什么事”
他可不是打擾老年人看電影,如果他所料不差,這電影皮斯科可能已經翻來覆去的看過幾十遍了。
他只是打擾老年人沉浸在犯罪極其方便且成本低廉的古老年代罷了。
皮斯科用遙控器關閉了顯示器,然后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拉開了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疊白紙,遞給了富江。
“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富江拿起白底黑字的紙張翻看著,這是一疊合同。
是有關于黑鴉綜合醫院的裝修擴建的一些協議。
富江裝模作樣的翻看著合同的內容。
雖然沒有仔細看,但他表現出了他該表現的態度,沒有失禮于組織的禮貌。
按理說,出錢的是組織,找建筑公司的也是組織,談價錢的還是組織,關于合同簽字的事完全可以跨過富江,黑衣組織又不是什么守法組織。
但組織沒有這么做,而是尊重了他這個醫院的所有者,所以他也不好表現得太唬弄。
幾分鐘后,富江將合同理好,放在了茶幾上,“你覺得如何”
“唉,所以說你們年輕人啊”皮斯科的腦門上出現了沒有音符的五線譜,翻完白眼后,他拿起合同收回了抽屜里。
那份合同他早看過了,沒什么問題。
但他也確實沒想到富江居然真能裝模作樣的看個幾分鐘,然后交給他來判斷。
皮斯科給自己倒了杯茶,“你也是,琴酒也是,看個合同而已,這都不會,要是哪天我死了,你們可怎么辦”
“交給組織的律師來看。”富江說完后想了想,在內心補了一句。
也許交給萬能的伏特加也可以。
皮斯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用力拍了兩下茶幾,“自己學著看啊懶蛋”
他吐了口氣,端著茶杯在沙發上,“就因為組織的年輕人都是你和琴酒這種不思進取的懶蟲,組織才一直虧損啊。”
接著他訴說起當初那位先生決定讓他著手商業時給他造成的苦惱。
那是他最艱難的一段時間,踏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一切只能自己摸索。
最艱難的是,當時霓虹汽車行業已經有了好幾個巨頭,在他利用組織的資金發展到一定程度后,那些巨頭就開始向他發難。
還好,那時的他依舊沒有忘記自己作為殺手的本領。
在幾個對家的工廠起火,公司爆炸,股價暴跌之后,他渾水摸魚的撐了過去,才最終發展成了霓虹財經界的一方大佬。
說到這里,他恨鐵不成鋼的拍著桌子,“再看看你和琴酒,要是我來經營醫院和酒吧,早就”
“早就先把對頭搞垮了,是么”富江擺了擺手,阻止了老年人繼續絮叨個沒完。
“你讓我來,應該不會只有這一件事吧”
“當然不會。”皮斯科總算想起來了還有正事委托富江。
他搖了搖茶幾上的鈴鐺,一個臉色發黑,但掛著禮貌笑容的女仆端著已經涼了的咖啡走了進來。
天知道她在門口等了多久。
“你換女仆了”富江眉頭微皺,鼻尖微微抽動。
“沒有啊。”皮斯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為什么這么說”
“是么,可我很確信啊。”富江瞥了女仆一眼,“我很確信上次的那個女仆,身上沒有蘋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