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沉默的點點頭,仔細的將狙擊槍拆散,一截一截的收在手提箱里,摸了摸發熱的槍管,然后將箱子蓋好。
“在晨光中帶走生命么,哼,這可不是我的風格,我是殺手,注定的夜行者。”白川謬將快要拖地的圍巾往身后一甩。
然后他費力的提著一把比他半個身子都長的定制狙擊槍,往后走了幾米,才開始拆裝。
看了眼那黑洞洞的槍口,基安蒂有些心有余悸的說道“你還真拿這玩意照著富江打啊”
她覺得她可以和白川謬換一下目標,至少,她打偏了的話,富江多少能有一具看得過去的尸首。
當然最好還是科恩來打,哪怕失誤了,那也就是一個窟窿眼。
“他讓我打的,我為什么不打”白川謬將拆解好的狙擊槍收在了比一般的旅行箱大幾號的箱子中。
“與你們不同,我的字典里沒有偏移二字,狙擊槍最大射程再加上兩百米,就是我的射程。”
白川謬背過身,面目猙獰的提起旅行箱,然后費力搭在身后,再重新轉回身體,一臉淡然。
他的狙擊槍并不只是看起來大而已,重量也遠遠超過一般人能接受的范圍。
“吹牛吧小鬼。”基安蒂不屑的撇了撇嘴。
“是二十二歲,不是小鬼”白川謬瞬間被破防。
“命中了,還好沒偏。”科恩突然出聲。
一但有不熟悉的人在場,他又會變成這幅樣子。
基安蒂嘴角抽了一下,“好了,我們該撤了。”
再磨嘰一會兒,這棟樓下面可就被警車包圍了。
醫院中,富江揉著被包扎的右臂。
那下面的惡魔之鱗好像在燃燒一般疼痛,早知道,就不為了真實讓白川謬射自己一發了。
想不到只是擦著皮膚過去,就帶來了這么大傷害。
都怪卡爾瓦多斯
要不是他摸魚,富江也不用把白川謬叫過來。
沒錯,這不是富江的判斷失誤,這是卡爾瓦多斯摸魚帶來的惡果。
醫護室外,看到富江安然無恙的走出來,沒什么不適后,四井宮平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他的眼珠子瞪著富江被包扎的右臂,“如果連你也出事了”
“可”富江皺著眉頭,“重治叔叔和松木哥哥”
他首先開始擔心四井財團是否會遭到什么損失,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四井宮平左右掃了兩眼,低聲道“他們死了,長遠看也是好事。”
這樣,重人借機提升自己的地位,也少了很多的阻力。
四井汽車公司的董事長死了,要么找人頂上去,要么就交給剛辦成了一件大事的四井重人。
后者明顯是更好的選擇。
“嗯。”富江點了下頭,就陷入了沉默。
四井宮平皺眉想了想,低聲解釋道“孩子,相信我,這不是我的計劃,我絕不會用你的安危做賭注,我寧愿那一槍是打向我的。”
“你不懷疑我就好。”富江有話直說道。
他絲毫不擔心四井宮平會懷疑他,因為不敢懷疑,四井重人雖然是私生子,但也是四井宮平唯一的兒子,最后的血脈延續。
而更實際的原因是,那棟大樓的樓頂距離會議室接近五百米。
這是一個沒人敢賭的距離,只有擁有危險預警和先覺者且深知柯學的富江才會有這個膽子。
面對四井重人那不拐彎的話,四井宮平只是笑了笑,“孩子,你不懂狙擊槍。”
那樣的距離,只要狙擊手忽略任何一個因素,那打空就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了。
糟糕點的話,富江會失去一條手臂,運氣再差點,就是失去生命。
五百米開外命中目標,很多專業人士都能做到,但五百米開外百分百命中目標,還是擦著手臂的表皮,那就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辦得到了。
畢竟在那個距離下,整個人都比不過一個準星大,又該如何精確地擦著手臂射過去
富江瞥了四井宮平一眼,沒有說話。
不,是你不懂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