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的那個人,可能是你,我的同事。”
未央沒有開槍向他射擊,左臂松力,手搭在一邊。
“他悶中彈了抓住他悶”
門被推開,僅剩的四名犯罪團伙持槍瞄準了安室透和未央。
棒棒棒棒,未央的左手瞬間抬起,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趴在她上方的安室透成為了她的肉盾。
安室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連忙翻身向側方一滾。
子彈沒有打中他們,包括歪果仁在內的四個人腦后噴出血花。
“你就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安室透看都沒看倒地的四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他的聲音和眼神變得又冷又硬,他表現出了這樣的態度他不裝了,他攤牌。
瘋的人確實是他,他居然舍身去救這個組織的成員,甚至在前幾秒,他還在思考怎么把她害死而不被懷疑。
別說未央本就不信任他,隨便讓哪個組織成員來看,都會懷疑他究竟是一個犯罪分子還是執法人員。
所以他需要表現出一副故意想獲得好感,但不被領情,而因此憤怒,撕下了陽光善良的偽裝的樣子。
“是,也不是,心中存有疑問,不能接受無理由的善意。”
未央的回答讓波本微微一怔,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真的能從未央眼中看到一些茫然。
而未央確實有些茫然,她在看著手中的槍,“信任”。
她不禁懷疑“信任”的判定是否有什么問題。
在之前,她明確的接收到了來自安室透的敵意,很強烈。
她決定賣一個破綻,突擊步槍的子彈可以穿透惡魔皮膚讓她重傷,但利用先覺者避開要害她不會有事。
到時候,她的重傷狀態不會有人能看出問題,波本絕不會猜到那只是刻意擺出的誘餌。
在波本解決完其他幾人,決定殺死她時,她會趁其不備利用惡魔化瞬間突襲完成反殺。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預料,推翻了“信任”發來的示警。
波本皺著眉頭看著未央,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存有疑問什么疑問”
“救我的理由,每個行為都需要一個理由,就像我殺人,因為我要錢。”
未央收回了心中對“信任”判定方式的種種推測,半是實話半是敷衍道。
波本因未央的疑問怔住了。
他本能的察覺出了一個機會,特殊的機會,失而不可復得的機會。
根據兩次與桑格利亞瑪茵的接觸,波本對她的性格有幾種推測。
冰冷,矛盾,不近人情,不怕死亡,行事瘋狂。
仔細想來,就好像是個感情有缺陷的仿生人一樣。
從她剛才提出的疑問來推測,她的內心會不會還是像個年少的孩子一樣,對世上的一切充滿茫然
是了一定是這樣
考慮到不斷“死亡”的格拉巴的出現時間,她加入組織的時候可能只有十一二歲。
她的三觀和感情還沒有發育健全,卻因為過人的天賦被組織培養成了終極殺戮機器。
這樣一切都可以解釋通了
為什么她的身份是機密,為什么格拉巴總是在一個地方出現執行幾個任務后就莫名死亡,再換個地方出現,以及為什么赤井秀一都不是她的對手,都有了解釋。
她是組織的秘密武器,輾轉于組織活動的各個區域,國度,哪里有需要處理的強敵,她就會以格拉巴和一個陌生的形象出現在那里。
正因為她如此重要,又如此特殊,所以那位先生才用自己發明的一種酒來做她的代號,并讓她有著掠奪被殺者代號的權利。
這無疑是加深強化她通過殺人可以得到一切的想法。
波本此刻的推測和之前做出的種種懷疑都關聯到了一起,讓他通過一條條線索看到了“真相”。
當然是真相,因為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
現在,冷血邪惡的組織培養的殺人兵器在心靈上露出了破綻。
機會擺在了波本面前,他可以向格拉巴桑格利亞瑪茵灌輸正確的觀念,爭取讓她不再做組織的殺人工具。
“為什么救你么。”安室透的表情解凍了不少,有些無奈的笑道“就如你所說,殺人的理由是你要錢一樣,要殺人可以找無數種借口。”
“但是。”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要救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作為組織成員,你這話說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