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壓在下面怎么也死了。”
砰咔,木板和橫梁被推開,一只覆蓋滿黑色鱗片的粗壯手臂刺出,帶有銳利指甲的手掌摸索著地面。
“那,那是什么”高個大小伙舉起了手中的手槍。
并不標準的持槍姿勢說明要么他久經訓練,要么就只是個沒開過多少槍的普通人。
無所謂了,富江并不在乎,在這個錯誤的時間,都得死。
背后的雙翼鼓動,將堆砌在身上的房板掀開。
渾身沾滿猩紅血液和藍黑色液體的惡魔從旅館的廢墟中鉆了出來。
額頭右側斷了一半的犄角依舊猙獰,缺失了一部分的雙翼滴著藍黑色的體液,但仍舊展開,很有氣勢。
他的狀態相當不妙,雖說通過危險預感和先覺者,他立刻捕捉到了危機的來源和覆蓋范圍,就近躲避到了受波及最小的房間。
而且還及時的服用了鋼軀糖,將身體受到的一切傷害統統減半。
但子彈的掃射、爆炸的沖擊、坍塌的房屋依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他甚至不確定一但解除惡魔化,他會不會直接暴斃。
他晃了晃兩根手指捏著的那個形狀怪異的玻璃瓶,紅色的液體在里面翻滾。
“惡魔酷斃了”矮個跳起來大叫。
“別傻了,快叫人,快叫人過來”高個瘦黑的青年瞄準富江開始射擊。
呼,呼,呼,富江展開的雙翼前方,凝聚出了三顆人頭大小的墨綠色球體火焰。
青年咖啡色的眼瞳中,墨綠色的球體越來越大。
這里是一處普通的民宅,生活著普通的一家三口。
男主人是一個郵遞員,女主人則是一家小公司的會計。
孩子還在上小學,成績優秀,一家三口的生活雖然不是多么優渥,但卻幸福。
這本身并不稀奇,但在這個混亂的街區,絕對罕見。
這里總能出現意外,或許今天,或許明天。
而在今天,這處民宅有了特殊的訪客。
咚咚。
晚飯后,正在餐桌前看報紙,和正在收拾餐桌的妻子聊著最近的新聞。
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
他皺了皺眉,看向窗外的暴雨。
這樣一個晚上,屋外的訪客會是誰呢
“稍等。”他應了一聲,警惕性讓他揮了揮手,示意兒子進屋先去寫作業。
自己則是通過房門的貓眼看向了門外。
是一個女人,柔順的銀發還在向下滴水,白晢的臉灰嗆嗆的,沾了不少泥土。
男主人本能的聯想到了“麻煩”這個詞,但又立刻想到了“困難與幫助”。
屋外那個年輕的女孩可能會帶來麻煩,但絕對深陷困難需要幫助。
他猶豫著轉頭征求女主人的意見。
“如果我們不能在別人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那么我們遭遇困難的時候,又怎么能奢望別人也幫助我們呢”
女主人給出了答復,這正如男主人所想。
他拉開了房門,準備迎接門外的客人,女主人則走向盥洗室,準備去拿浴巾。
咔噠,這是手槍的上膛聲。
民宅的主人們想錯了,但沒有完全錯。
屋子外的人確實需要幫助,但卻不在意別人是否愿意幫助,因為這個幫助是強制性的。
持槍的女人右手還拽著一個男人的腳腕,拖著他走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