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為什么小說沒發表嗎”有希子對富江的態度大失所望。
“不好奇。”富江把矮禮帽扣在臉上,但留出了雙眼,“不要打擾別人睡覺,這是禮貌。”
說完這句話后,他的呼吸立刻就平緩了起來。
讓有希子那句“你可以回自己包廂睡”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黑色的矮禮帽成功擋住了有希子的視線,讓她無法看到富江大睜的雙眼。
“唉。”有希子嘆了口氣,坐在床沿將腦袋靠在窗戶的玻璃上。
她失敗了,沒有多從富江口中套出有用的訊息,無法證實她丈夫的一些猜測,也無法解答她自己心中的一些疑問。
正如富江認為的那樣,她和優作邀請富江過來可不僅僅是因為出現了和小說內容相似的案件。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事,有希子自己就可以處理。
她的目的是,第一,摸清楚富江的性格和危險性。
工藤優作是個多疑的人,自從上次與富江見面后,他的心中就種下了一顆擔憂的種子。
富江是個充滿不確定性的人,十分怪異,讓他捉摸不透。
他始終摸不透富江當初拐走他老婆,把柯南扔在雪地里,究竟是精神有問題,還是另有目的。
如果說精神有問題,根據柯南口述,富江的問題絕對沒有那時候表現出來的那么嚴重。
若是另有目的,那么目的是什么優作反復回憶整件事,都沒發現富江從中收獲到了什么。
他只能認為,是有希子漏記了某個很重要的線索。
富江將目的藏在了很小的一件事中,因此被有希子忽略。
他原本不想這么惡意的揣測兒子的朋友,但他委托國家機構的朋友調查的資料嚴重加劇了他的疑心。
一份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標準成長經歷,一份絕對不是偽造的檔案。
一個性格不開朗也不孤僻的孩子,家境普通,成績平平,無論是學習還是運動都是中游,獲獎只獲得過二等獎。
畢業于普通的小學,國中,高中,大學,屬于不被忽略,也沒被記住的這么一個人。
一個與他所見到的富江完全不同的這么一個人。
那份檔案絕對不正常,哪怕沒有半點偽造痕跡。
工藤優作為了打消懷疑,親自去富江的檔案記錄中所念過的學校調查。
學校的畢業生記錄里確實有這么一個人存在,但沒有一個老師知道這個人。
因為教導過他的老師,要么離職失蹤,要么意外死亡。
他又去調查他的同學,但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他沒有同學,上百人,統統都沒有存在的痕跡。
記錄庫中明確的顯示這些人是真實存在的,可這世上卻沒有他們存在過的痕跡。
他不相信,于是追根揭底的調查,用很小心的方式偷偷摸摸的追查著富江的過去。
終于,他找到了線索,夜見山北小學,這所小學有另一個富江合歡存在,而且校長依舊記得這名學生。
冷面,性格孤僻,陰森怪異在學校組織的郊游中,巴士摔落懸崖,無人生還,包括富江合歡。
其中所有死亡同學的名字,都分別出現在了另一個富江合歡的小學、國中、高中、大學同學之中。
靈異事件不,這不是靈異事件,而是多重偽裝。
兩個富江合歡死了一個,活著的,只能是他見到的那個富江合歡。
但其實,世上只有一個富江合歡。
工藤優作的調查只能證明一點,富江合歡的神秘,他的身世無跡可尋,即便真的有蹤跡,也早被清理干凈。
因此優作讓有希子再一次開始試探富江,并留下錄音記錄。
而有希子自己的目的,就沒有那么復雜了。
她只是在意富江講的那個故事,和講故事時的那副神情。
作為世界著名的女演員,她精通于演技,所以很清楚當時富江的神情絕不是作偽。
那個被稱為純屬虛構的故事,和富江那張想要笑卻早已忘記什么是笑的臉,讓她好奇富江的經歷。
“原來如此。”富江按壓著矮禮帽,“還真是辛苦工藤先生了。”
如果不是用系統的身份證明重新為自己制造了一份無論怎么查都查不出問題的身份,他還真能被工藤優作摸清老底。
說是推理小說家,其實還是偵探嘛。
砰,幾聲槍響,富江立刻躺了回去,解除了對有希子施展的恐怖統治。
“啊”明顯不屬于小蘭的陌生尖叫響徹在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