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酒的認知中,這一幕理所應當該被稱為驚悚。
他看到了fbi探員的茫然,然后表情變得驚恐,張開嘴想要大喊。
但就在這時,fbi探員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一只蒼白色的手臂從他的肩膀上伸出,死死地按在了捂住嘴的那只手上。
fbi探員蹬蹬后退兩步,撞在了窗戶玻璃上,左右扭動身體掙扎著。
緊接著,他的左手好像也失控了一般,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同樣的,又一只蒼白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側。
這一幕,就好像fbi探員和藏在他身體里的某種東西聯手殺死自己一樣。
突然,探員低下頭,或者是被強迫著低下頭。
他的胸前升起一團肉瘤,頂開了他的上衣拉鏈。
肉瘤蠕動著,長出了一張嘴,一雙眼睛,一只鼻子。一對耳朵,一層皮膚。
那是格拉巴的腦袋
格拉巴滲人的微笑著,嘴唇不停地動著,像是輕聲的安慰。
但fbi探員變得更驚恐了。
琴酒皺起眉頭,fbi探員的腿大概是軟了,導致身體矮了下來,看不到腦袋以下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放大鏡中,他與fbi探員絕望的眼神對視了。
他見過很多絕望的眼神,但這樣的絕望,卻是第一次從活人身上見到。
那是臨死前的最后一瞬間才會流露的眼神,但卻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fbi探員的眼神停止了變化,也停止了掙扎。
他站了起來,正對著琴酒,扯開嘴角,露出了一個幅度很大而且很扭曲的笑容,慢慢的通過口型傳遞了一句話。
“不,許,看。”
琴酒閉上了眼,將望遠鏡放下,然后從車頂跳下,重新坐回車里。
“將能力寄存到我身上,讓我成為魔法生物雙頭四臂也不在話下”
琴酒揚起嘴角,“笑死人了。”
他就不該聽信格拉巴的鬼扯。
他居然天真的以為格拉巴的的十句話里有九句是真的
笑死,全都是真的,但也全都是假的。
格拉巴已經脫離了九真一假的撒謊方式,他非常的誠實,但卻不完全誠實。
琴酒想起了伏特加和他講過的“盲人摸象”的故事。
聽了格拉巴的話的他,不就如同那摸象的盲人嗎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可他卻不知道豹子長什么樣。
所以無法窺一斑而知全豹。
富鴉飛進了車里,變化為富江。
“為什么要偷看如果你好奇,我會在你面前演示的。”
“是的,在我的身上演示,從我的胸前伸出腦袋,說我正在你面前演示。”琴酒冷笑道。
“好極了,看來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富江吐出一口氣,“我只好說全部的實話了,沒錯,這個技能并不是完全的強化技能,也有像我剛才展現出的偏門用法。”
在琴酒的綠瞳看過來的瞬間,富江直直的與他雙眼對視。
“這是必要的自保能力,我希望你能理解,因為在施展技能的過程中,我自身是不設防的。”
在施展技能的過程中,琴酒就是他的防御。
唯一的壞處就是,琴酒受傷了他也會痛,不過只要伸出去的肢體沒有受傷就行。
見琴酒沒有說話,一副等著你繼續說的樣子,富江繼續解釋道
“如果我爺爺和你講過,那你應該清楚,我們身體孱弱的灰魔法一族始終靠寄生在強大的盟友身上戰斗。
“但在后來,教團騎士買通了我們的盟友,在我們聯手戰斗時,我們的戰友選擇了背叛,我們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殺死。
“之后,幸運逃過一劫的族人,研發出了一定的反制手段。”
富江適時的表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既然琴酒猜出了他不說出全部的實話,那他就完全撒謊好了。
只有笨蛋才會從一而終的用一種手段騙人。
“很聰明,如果再有誰想背叛你,你就直接扭斷他的腦袋。”琴酒呵了一聲。
格拉巴的種族或許的確有著慘痛的歷史,但看來只是從一個極端走上了另一個極端。
現在,格拉巴的盟友才是毫無反抗能力的那一邊。
“琴酒給我些信任,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富江的眼神微微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