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直說他比起資本家,更像個強盜。
雖然在富江看來這兩者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但此時,他不得不承認琴酒是對的。
搶來的就是白嫖的,而白嫖的,永遠是最香的。
突突突,子彈傾巢而出,槍口的火光幾乎沒有停頓,直接掃空了一個彈匣,轉眼間怪物就倒了一大片。
外圍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的怪物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被嚇住,又或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情況。
“giao”地上一只趁亂倒地裝死的怪物突然蹦起來怪叫一聲,從已死的同類手上奪過步槍掉頭就跑。
而頓住的十幾頭怪物似乎是得到了指令,再次嘶吼著撲了上來。
這樣的數量對富江就不再有威脅了。
他展開雙臂,墨綠色的火球呼呼的從他的雙臂之間憑空燃起,漂浮。
在怪物接近的瞬間,他眼神一凝,大約五六顆惡魔火球左繞右拐的撞向怪物群,點燃它們的身軀。
沾染了惡魔之火的怪物們嘶吼著掙扎著,撐了大概五六秒后,才瞬間化為灰燼。
剩余的幾只,富江右手一甩,一把長刀仿佛是從袖中甩出,五指扣住刀柄。
豎劈,橫斬,富江的右臂劃出一道十字,將面前的怪物切成了碎段。
將刀收回物品欄,富江甩了甩手,“手腕疼,本體使用這把刀果然很別扭,刀刃都仿佛變頓了。”
這把刀明明叫“純愛之刃”,可身為百分百純愛戰士的富江,卻無法操縱自如。
徒有其名罷了,指純愛戰士富江。
富江偏頭看向越跑越遠的逃亡怪物,那只怪物似乎挺聰明的,反正他是第一次見到怪物逃跑的場面。
憑借著14點敏捷屬性,他雙腿肌肉繃緊,就像拉滿的弓弦。
在松開的剎那,他的身體就好比射出的箭矢一樣。
厚實的大衣在對流的狂風中發出炸響,僅僅幾個呼吸,富江就橫欄在怪物身前。
砰,怪物的腦袋撞在他的胸前,被反作用力推倒在地上。
“嗷吼吼吼”怪物先是痛吼,隨后便是放低聲音的威脅。
它學著富江之前開槍的樣子,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富江,兩手抓著槍柄。
但它似乎不知道開槍還需要扣動扳機。
富江眉頭微皺,瞳孔渙散了一瞬又重新凝聚,眉頭舒展開來。
“剛才還想這逃跑的背影很熟悉,仔細一看,原來是你啊。”
富江“呿”了一聲,“我倒是早料到了,瞧你以前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扛過變異的人。”
“吼吼吼”怪物依舊在低吼,但卻沒有行動,不知是不是被富江那遠遠超出他的體能嚇的。
富江看著眼前這個就連變成怪物也總是想著茍住保命的算是熟人的怪物。
“你看著比你的同類聰明的多,也許能理解我的意思”
富江抬手指向拐角那輛翻倒的重卡,怪物往后挪了幾屁股,才轉頭順著富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左邊”待怪物轉回頭后,富江指了指左,又指了指右邊,“還是右邊”
怪物用那比野獸更渾濁的雙眼盯了富江幾秒后,迅速的扭頭看了看左側路口,又看了看右側路口。
富江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吼嗷嗷”怪物抬手指向了右邊。
它可能僅僅只是重復了富江的動作瞎指的。
“右邊”富江回憶了一下通往鳥矢町那邊的路口沿途的建筑物。
富江定好了搜尋路線,邁步走到怪物的尸體堆里,翻出了被壓在下面的最后一把89式步槍,背在了身后。
他回頭瞥了眼怪物,拇指與食指扣住矮禮帽的帽檐,微微下壓。
“很遺憾在這種情況下與你再次相遇,木村達也。”
富江不再停留,快步走向右側路口,空曠的大街上,只剩下他背后的兩把步槍相互撞擊發出的桄榔聲。
“哇,嗷,哇,啊”
名為木村達也的怪物張了張嘴,似乎是模仿富江最后一句話的最后四個字的音節。
但忘記了如何說話的嘴巴,發出的聲音也不倫不類,分不清是人在說話還是怪物在嘶嚎。
怪物那布滿血絲,眼白發暗的雙眼似乎有一瞬不再那么渾濁。
“吼嗷嗷富巴”
但那一瞬間似乎也只是殘留的本能,怪物渾渾噩噩的站起身,端著槍走進了它占領的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