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看似說了一句十分矛盾的話,但是陳然卻聽懂了。
人沒了量,并不會影響吃飯喝水一日五谷三餐的正常活下去。但是一個真正被毀容了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自覺遠離人群,盡量減少和別人的接觸。
回到家以后,陳然剛回到臥室把書包放下,畫皮就漫步走了過來,突然一伸手將陳然推到在了床上,然后自己直接欺身上去,把陳然摁倒了床上的被子上沒法起來。
“你,你要干什么?”陳然看著畫皮和自己快要貼在一起的臉頰,有些面紅耳赤。
“別動。”畫皮低聲喊了一句,然后伸出自己的食指,從陳然的眉梢開始撫摸,很快手指就摸過了陳然的整張臉。
“你在干什么?”陳然感覺畫皮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沒有半點不健康的想法,更像是她以前毀容了做手術的時候,醫生看她的眼神。
“我只看你的臉,撫摸你的骨頭。”畫皮看著陳然,然后說道,“還真的一樣。”
“什么真的一樣?”陳然問道。
“和我的這張臉所用的大致臉頰形狀還真的一樣。”畫皮看著陳然,突然開口說道,“你說,我要是把我的這張臉給你了,你會不會想對我以身相許。”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啊。”陳然看著畫皮說。
“畫皮的電影啊,你不是都帶我看了嗎?怎么樣,你說我要是把自己的臉換到你身上,你會不會感動到為我哭泣。即便是我死了你也會時常嫌棄我?”
“你看電影看魔障了啊。”陳然盯著畫皮說道,“我又不是妖怪,怎么把你的臉換到我身上。”
“你不是妖怪,但是我是啊。”畫皮把胳膊拄在了陳然的頭側,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然說道,“而且我還是一個會換皮的妖怪。我本來是要被人給殺死然后從我身上抽取東西的下場。但是我告訴一條脾氣不錯的骨頭精,我死就死了,我這張臉要是跟著我一起死了那就有些可惜了。
所以我問你,你想不想要我這張臉。”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陳然聽了畫皮如此不著調的話,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你快點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擁有我這張臉?”
“想,肯定想!”陳然大聲喊了一聲,然后又對著畫皮說到,“自從被臉上被潑了硫酸以后,我無時無刻不想換掉自己的這張臉,我當然想。但是這個世界喊哪有奇跡呢?就算是真的有那種可以換臉的技術,等到這項技術出來,我都是七八十歲的老娘奶了,好不好看,別人也不會在意的。”
“但是我在意啊。”畫皮的手再次撫摸上了陳然的臉頰。
“就真愉快的決定了,明天我去找一張可以換下來的臉,然后把我現在的這張臉給你。。”
“說的和真的似的。”陳然聽到了畫皮的話,笑了起來,然后又語速緩慢的說道,“不過這要是真的多好。不過不管怎么樣,都謝謝你。”
第二天早上陳然醒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有簡單的早餐。不大的屋子里,陳然并沒有看到畫皮的身影,不知道是回去了還是暫時有事出門。
陳然的情緒一下變得很低落,不過她還是去上課去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同學們低聲討論昨天和陳然有關的那件事情。陳然知道了昨天攔只的男生叫蔣平,算是全校公認的長得很帥的幾個男生之一。
只不過今天蔣平并沒有來學校,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兒了。
晚上放學回家的時候,陳然依然沒有看到畫皮,她情緒低落的看了會電視劇便上床睡覺了,睡著的時候,隱約感覺到畫皮好像是來到她身邊了。
“這只是個夢吧。”陳然起床傳好了衣服,走到了洗漱室刷牙。
洗漱室是有鏡子的。這是陳然覺得這個房子唯一不好的一點。這是一面覆蓋了整個墻的鏡子,房東嚴禁房客拆掉這面鏡子,所以一向不愛照鏡子的陳然每天早上必須得看一遍自己丑陋,丑陋,等等!
正刷著牙的陳然停止了自己的手,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龐,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摸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自己的臉,好像恢復了?
不,不是恢復了,自己好像是徹底變成了畫皮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