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筆”則有“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沖天豪氣。
二人斗的驚心動魄、淋漓盡致。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一浪高過一浪。
看臺座椅上的靈隱寺主持弘泉大師,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微微頷首。
仿佛二人瀟灑流暢、劍來筆往的打斗,就像一幅寫意畫作,呈現在弘泉大師面前,其波瀾壯闊的意境,直抒胸臆的手法打動了弘泉大師,此時的弘泉大師不再云淡風輕,貫看秋月春風。
“這二人的打斗,猶如自己在作畫中,運用積墨法,層層遞進,時而疏落有致,時而醇厚有力,中鋒與側鋒之間,筆線參差交錯,聚散得宜。”想到這里,弘泉大師唇角牽動,浮現一臉暢然。
弘泉大師極目遠去,遙看演武臺上,龍青云層層推進,雷天瀚筆筆有力,二人之間犬牙交錯,筆劍相碰后,倏地分開,就像揮筆作畫一般,凝筆一頓,筆勢回轉,變化有致。
就像神筆馬良一般,在這煙霧蒙眬、風光旖旎的西子湖畔勾勒一幅萬里江山圖。
筆意開闊,氣勢雄偉。
弘泉大師是一代高僧,精通佛理、禪道,講經說法、弘化四方,被譽為南雍佛教第一人。
如果說禮部尚書范鴻章被尊為儒教第一人,南雍還有幾個人不服,那弘泉大師被尊為佛教第一人,就沒有人反對了。
不僅如此,弘泉大師繪畫自成一家,筆意蒼勁圓秀,畫風縱肆淋漓,精通積墨法。位列南雍繪畫“四大家”。
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華山論劍”四絕之一。
彼時華山隸屬東瀚國京兆府。“華山論劍”五年一次,齊聚天下好手,南雍、東瀚、北契、西羌均有頂尖高手參加。大理、吐蕃邊陲小國也有豪杰之士踴躍參與。
弘泉大師乃方外之人,平時參禪說法、徜徉棋弈、繪畫之中,武功雖已化臻,但很少參加世俗中的比武。
三年前江湖同道推舉墨天宇、慕容白前來靈隱寺邀請弘泉大師參加“華山論劍”,弘泉大師一開始拒絕,后來拗不過二人,但是講好,如果南雍有人獲得“四絕”之一,弘泉大師就不再登臺。
哪知道南雍參加“華山論劍”的武林人士有幾十人,居然顆粒無收。
弘泉大師只好出手,終于忝列“四絕”,為南雍奪得了一個席位,振奮了人心。
縱然如此,據說弘泉大師也是險勝。可見那東瀚、北契、西羌可謂是人才濟濟。
大理和吐蕃也是顆粒無收,和“四絕”無緣。
這不,弘泉法師今天來西湖論劍現場,雖是觀戰,更重要的是物色兩年后參加“華山論劍”的苗子,加以培育。
此時,演武場中雷天瀚筆意突變,驀地采用大寫意手法,筆意雄闊,毫無章法。
龍青云早有準備,手中龍泉寶劍凌厲如風,舞得密不透風。他對令狐非對陣雷天瀚那一場比試看的頗為仔細,腦袋里復盤了幾次,所以對雷天瀚的大寫意風格也摸了個七七八八。
所以,雷天瀚一時半會也把龍青云沒法,二人又斗了十幾個回合。也算是棋逢對手,一時瑜亮。
突然,雷天瀚筆鋒突變,天旋地轉間,如飛沙走石,劈山超海,赫然是狂草之態,以“癲張醉素”的氣勢朝龍青云撲面而來。
如鞭雷電,騎雄龍。
人群聳動,歡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