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希白雙腿平行開立,然后下蹲,兩手掌心朝前,手掌血紅,逐漸呈赤褐色,平平推出。
龍青云雖然想好了對策,但也不敢大意,用了十成力道,蓄勁于掌,留有余力。
一開始就使出了“嵩陽九式”中的“天、地、風、雷、水、火、山、澤”八掌齊發,迅速凝合成第九掌,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沖向樸希白。
四掌對接。
“轟”地一聲震天響起。
二人各自后退了三步。
樸希白嘴角滲出一口鮮血。
見血目赤,樸希白臉現猙獰。突然迅捷地發出一掌“血手印”
幸好龍青云掌力留有余勁,蓄勢推出。
“嘭”地一聲。
樸希白“噔噔噔”后退了七八步,步履踉蹌。
“噗”地一聲,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血絲帶黑,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原來是受了“血手印”的反噬。
樸希白臉色蒼白,雙目猙獰地看著龍青云,兀自不敢相信:“這龍青云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渾厚的掌力?”
須知:“天生萬物,萬物相生相克”。
這“血手印”固然狠毒霸道,但遇到內力高過自己的渾厚掌力,出掌人會受到反噬。
“血手印”固然威猛霸道,但其反噬之苦,也會讓人痛不欲生,重則武功盡廢,輕則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復。
樸希白雖然拜入玄天教,在“血手印”沒有大成之前,斷然不會輕易使用掌力。所以,平時用的兵器是一把純鋼鍛造的折扇。
樸希白暗暗后悔:“今天是自己托大了,龍青云這小子,居然內力如此醇厚綿長,蓄有后勁。
想到這里,樸希白強忍一口怒氣,陰惻惻地朝向老婦和少女道:“你二人從何而來?居然跑來趟這攤渾水。”
少女淡定地道:“你可記住了,這是南雍境內,可不是你玄天教猖狂的地方,識相的,馬上滾。”
聲音凌厲,似乎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樸昭南畢竟是江湖中打滾幾十年的成名人物,江湖歷練何等老練,眼神向樸希白示意:
“好漢不吃眼前虧,還不快走。”
樸希白右手一招,黑衣扈從邁步向前,遞過折扇,樸希白接過折扇,悻悻而去。
臨行前眼神怨毒地看了龍青云一眼。
黑衣扈從回身,站在樸昭南身后。樸昭南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西湖論劍的冠軍,打跑了玄天教這小子,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來南雍撒野。”
龍青云疑惑地看著樸昭南,眾人也是大惑不解:“你二人剛才還如此親密?”
樸昭南何等聰明之人,連忙解釋道:
“這小子跑來我這里,試圖說服我投靠玄天教,我都是夜曦幫副幫主了,還用的著投靠玄天教嗎?除非蔣天賜把教主之位讓給我,但這個可能嗎?”
此話,雖是有點強詞奪理,但細細一想,不免也有幾分道理:
“這樸昭南在夜曦幫已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從情理上來說,樸昭南大可不必這樣做。”
楚翠山凜然正色道:“樸昭南,你作為漢人,投靠女真韃子,難道忘了汴梁是如何淪喪的嗎?”
樸昭南何等狡猾之人,不假思索道:
“楚翠山,你可別血口噴人,我還找過你呢,你認為你會背叛萃寶齋,加入我夜曦幫嗎?”
楚翠山一時語塞。竟然回答不上來,只是羞愧地看了展傲霜一眼。展傲霜回之以,淡淡一笑,似乎已經原諒了師伯的魯莽之舉。
樸昭南順勢向眾人抱了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
說完,灰袍飄飄,揚長而去,后面跟著兩個黑衣扈從。
樸昭南心忖:“今天就放你們一馬,我所忌憚的是剛才拋出木板之人,此人力道之勁,恐怕功力猶在我之上。”
走到碼頭盡頭,吩咐兩個黑衣扈從留下來監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