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副校長不得不揚起手來叫大家安靜一點,這才沖著孟浩沉著臉說道:“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既然不是本校的在讀生,那就請即刻離開吧,這里不是你能隨便放肆的地方!”
“放肆?”孟浩禁不住冷笑一聲,“副校長的話太重了吧?難道你南江大學是關起門來教學的?又或者你今天辦這么一個臨摹書法展,是不允許外界人來參觀的?”
“我們允許外界人來參觀,但是不允許外界人來搗亂!”汪副校長說。
“那請問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來參觀的,而是來搗亂的?”孟浩冷靜一問。
汪副校長一時語塞,另外卻有人高喊一聲替他解圍。
“就憑你根本就不像是個文化人!”
“文化人?”孟浩再次冷笑,“請問要怎樣才像是個文化人?”
“我來告訴你什么叫做文化人吧!”玉云峰越眾而出,微微笑著接住話題,“你剛剛說我這幅《梨園春賦》空有其形未得其意,還說你起碼在臨摹這一塊兒能比我強對吧?那行,那你就現場寫一幅字出來。我不說你能比我這幅《梨園春賦》更強,只要能‘空有其形’,我就算你是個文化人了如何?”
他最后“空有其形”四字拿腔拿調,引得滿場人又都哄笑起來。
汪副校長也是一臉好笑,等周遭的哄笑聲全都停下,他才瞅著孟浩說道:“沒錯,就照玉云峰說的辦!你若不敢接受,那就說明你不是一個文化人,這就離開展會現場,我們這里不接待社會上的地痞流氓!”
“沒錯,趕緊讓他走吧,還跟他說這些廢話干什么!”
“什么讓他走,我看是讓他直接滾吧!別以為拳腳厲害就了不起,在咱們文人眼里,思想才是最厲害的兵器!”
“思想是兵器的話太有哲理,只怕他未必能夠理解!”
“不能理解就滾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紛紛鬧鬧聲中,孟浩始終平靜安然地望著汪副校長,說道:“作為校長本應該寬容公正,可汪副校長的話明顯有失公允!要不這樣吧,我可以現場寫字,而且同樣臨摹石樵先生的這幅《梨園春賦》,倘若水準高過玉云峰的這一幅,就請汪副校長辭掉副校長的職位如何?”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聽在周圍人的耳朵里,卻再次引得驚呼嘲笑聲一片。
“他說什么?要汪副校長辭掉職位?他以為他的臉有多大呀?”
“汪副校長肯定不會答應的!”
“要是我我就答應,反正這家伙也不像是個文化人,一旦他寫不出好字來,就可以盡情的羞辱他了!”
“這話說得不錯,是我我也答應他!”
汪副校長耳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禁不住滿眼兇光盯住了孟浩,良久點一點頭。
“行,就照你說的辦!但你的字倘若比不上玉云峰,那就當眾給我下跪道歉,并且承認你就是個沒文化的地痞流氓,敢不敢答應?”
“沒錯!”玉云峰同樣滿臉囂張直逼到孟浩面前,“你要真能勝過我,我也辭去書畫社社長職位,并且從此低頭做人再不寫字!但是姓孟的你若輸給了我,不僅要給汪校長下跪道歉,還要讓你妹妹主動退學,也免得你這地痞流氓再出現在我們學校,壞了我們學校的良好風氣,怎么樣?”
“哥?”孟馨叫了一聲,輕輕搖晃了一下孟浩的手臂。
“沒事的!”孟浩拍拍她手,正視著玉云峰的眼睛,“你可真夠狠的呀,行我答應你!但是這位汪副校長為人不公,我對他不太放心!要不這樣吧,在你們學校另有一位姓楊的副校長,是幾十年專門研究石樵先生的吧?另外你們學校正校長顧明,也是書法協會會員吧?你把他們兩位請過來,咱們這個賭約才算是公平有效!”
“行,我就把他兩位請過來,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大本事!”玉云峰點一點頭,卻向著汪副校長先望一眼。
汪副校長臉色陰沉點一點頭。
玉云峰這才吩咐兩個學生趕緊去請顧校長跟楊副校長到場。
另有人將紙筆墨水準備妥當,單等孟浩出丑賣乖。
孟浩一手執筆,卻沒有馬上寫字,而是先將眼睛閉上,一來仔細推敲石樵先生的用筆姿態、書寫習慣、以及當時寫這幅《梨園春賦》時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