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珍更是要瘋了,忍不住伸手指住了唐文雅,尖聲叫道:“你作弊,你帶小抄!”
“你帶個小抄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恰到好處的記上你會卡殼的詩句!”
唐文雅冷笑,還故意揚一揚手上的紙條。
滿堂人親眼看到她的的確確在翻開紙條看過之后,這才幫孟馨接出卡殼的詩句,一時間人人都是滿頭霧水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她還真帶了小抄啊?”
“好像是哦!可問題是她怎么知道孟馨會在哪一句上卡殼,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是神奇,我是覺得太可怕了!”
“是挺可怕的,她要是真有這本事,咱們這些人在她面前豈不是什么秘密都沒有了?”
“所以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她故意拿張紙條晃蕩,不過是氣氣胡麗珍罷了!”
“對對對,這個分析我贊同!”
……
滿堂人的議論聲中,胡麗珍也意識到小抄根本沒用,更何況唐文雅的嘴巴比她厲害多了,再要爭執下去,只會將她自己活活氣死。
所以胡麗珍只能忍住吐血的沖動,繼續接龍。
只可惜心浮氣躁之下,她接出一句“水弄湘娥佩,竹啼山露月”。
孟馨跟上一句“月迥寒沙凈,風急夜江秋”。
胡麗珍稍稍一愣,隨即大喜叫道:“你這句詩以前用過!”
孟馨跟著一愣,瞬時間滿臉挫敗。
“是,我之前用過這句詩,我輸了!”
胡麗珍禁不住哈哈大笑。
臺下的人則嘩然一片。
“孟馨居然輸了,好可惜!”
“是啊,太可惜了,我還以為這一次她能夠揚眉吐氣大顯神威呢!”
“胡麗珍接龍女王的名頭,可真不是蓋的!”
……
所有人都將欽佩的眼光投向胡麗珍,胡麗珍更是滿臉得意萬分囂張。
“姓孟的,你跟我比,我呸!還有唐文雅,你可是要愿賭服輸?”
唐文雅眉梢一皺想要開口,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反擊。
胡麗珍更是狂笑不停:“楚楚,萍萍,咱們以后不用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了,有姓孟的跟唐文雅這兩個便宜傭人,咱們就盡管享福吧!”
她的哈哈狂笑響遍了整個會堂。
杜萍跟智楚楚也想笑,可是瞅瞅唐文雅鐵青的臉色,卻又不敢笑出來。
偏偏就在胡麗珍笑得花枝亂顫儀態盡喪的時候,臺下又一個懶洋洋地喊話聲響了起來。
“請問,在接到第三百六十二句詩的時候,孟馨出了一句‘桃花盡日隨流水’,當時智楚楚接了一句什么詩?”
胡麗珍猛然閉上狂笑的嘴巴。
其他人也都將眼光投向說話人,豁然發現仍就是孟馨的哥哥孟浩。
“我怎么能記得?”胡麗珍瞠目擰眉氣勢洶洶,“怎么著姓孟的,你妹妹輸了你不想認?”
“輸了自然是要認的,但首先得公平公正!”
孟浩淡淡一句,轉臉看向就在他旁邊不遠處站著的智楚楚。
“請問智楚楚小姐,在第三百六十二句孟馨所出‘桃花盡日隨流水’之后,你接了一句什么詩?”
“我……”智楚楚張張嘴又閉上,抬眼看看臺上的胡麗珍,硬著頭皮回了一句,“我也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我記得,要不我幫你回憶一下吧!”
孟浩一聲冷笑。
“當時孟馨出了一句‘桃花盡日隨流水’,你接上的一句正是剛剛胡麗珍再次使用的‘水弄湘娥佩,竹啼山露月’。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孟馨跟了一句‘月迥寒沙凈,風急夜江秋’。”
“之后胡麗珍接上一句‘秋月秦淮岸,江聲轉畫橋’。孟馨跟了一句‘橋低競俯僂,亭近閑夷猶’。”
“胡麗珍再接一句‘猶是春風未相棄’,孟馨在這個‘棄’字上首次卡殼。唐文雅替孟馨接出一句‘棄妻走入真人府’。”
“怎么樣,現在想起來了吧?要不要我把整個過程全都說出來?”
全場死寂。
誰也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個大轉折,更想不到居然能有人記住了接龍賽的整個過程。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盯著孟浩,良久良久,交頭接耳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