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選了一個有駕車經驗的捕快駕馭馬車趕回大理寺。
留下的鐵成鉉則將一眾捕快一分二,由他帶領十人負責監視漕幫總舵附近的動靜,另外十人負責監察漕運司附近的動靜,剩余十人換上便裝,進入碼頭巡查。
在楊清源離開的半個時辰之后,一個身著官袍,帶著酒氣的官員走入了漕運司中。
此人便是漕運司主簿,劉既白。
劉既白此人堪稱是不學無術的典范,雖然會寫字,但是不習經義,不擅詩賦,不通策論,不曉律例。
雖然練過武,但是不擅刀槍,不精拳腳,難通騎術,未能健體。
很標準的一事無成。
當然也不是一點優點沒有,他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大到足以讓他能當上這個油水十足的戶部漕運司主簿。
其父為禮部左侍郎劉賓,正三品上。
劉賓年過四旬有這么個寶貝兒子,自然是萬千寵愛,自家孩子不愿讀書,為了其能有個較好的前途,劉賓給他討了一個監生,讓他在國子監里進學,希望能有所成就。
奈何劉既白確實是個奇才,七歲識千字,讀書無所得。
尤擅喝酒狎妓,對于京城之中各家花樓的頭牌特色了如指掌。
劉賓無奈之下只能動用人脈給他在戶部之中找了份差事。
然而人走運了,什么好事都來,上一任戶部漕運司主簿因病告老,太子楚王兩派為了這個位置爭奪不下,于是乎這個位置就落到了當時戶部漕運司中沒有政治立場的劉既白頭上。
無他,只是因為人傻好控制!
到了任上想要放開手腳大干一番的劉既白發現自己就是個空架子,各方勢力在此沖突。
劉既白只是草包,不是真的傻。這種斗爭一旦陷進去,他的這小身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索性三不管,每日喝酒逛花樓。
每月上面上供的銀子有他一份,別的一概不知。
當然了,就算管,劉既白的指令出了漕運司也沒人聽。
如此機緣巧合之下,這位子一坐就是三年。
但是今天,一向不管事劉既白不忍了,太子是未來的儲君,被他的人欺負,自己得忍著;楚王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他也得忍。但是你楊清源算個什么東西?
區區一個正五品的大理寺丞,雖然比自己高了整整兩品,但那又如何,家父劉賓,禮部左侍郎!!
在酒意的慫恿之下,劉既白找了兩個隨從,帶上刀劍就直奔大理寺而去。
此時已是黃昏,大理寺中已經點燃燈燭,正堂之中盡是翻書之聲。
楊清源抽調了十一個書吏,加上他和狄知遠,在這正堂之中,翻看著漕運司的記錄檔案。
葉劍寒雖然也識字,但是這種文官的活,他確實做不了,拿著個肉包子在一邊干看著。
楊清源看了一眼葉劍寒,心中無奈,雖然作為打手,葉劍寒除了八卦和揭露上司的隱私沒什么明顯缺點,但是功能實在太單一了。
看看人家狄知遠,能夠推斷案情,能夠審訊,能夠整理文書,還會處理雜務,必要時還能握劍擒賊,實在是太全能了。
反觀葉劍寒除了能打之外,一無是處!!
干看著就算了,吃東西還吧唧嘴!
搞得楊清源都有些餓了!
“劍寒,鐵成鉉一人在漕運碼頭,獨木難支,你要不去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