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張元的確沒能看出來這女精靈的根腳,只以為是某個害了瘋病或是被詛咒了的倒霉精靈前來獻寶,直等到對方被南茜重創,自身發生了某種驚變,方才露出破綻。
那一聲嚎叫,幾乎是瞬間施展瀆神之語這個類法術能力代表著什么?對于下位面生物有所了解的人心里多少都有點數。
隨便一個中低階惡魔能有這種本事的話,深淵早就反攻地獄和天堂山了。
對方于彼時爆發出來的邪惡靈光,或許其他隊友不明白,在法師的眼中,卻是將其下位面塔納里巴佬的身份暴露了個徹底。
只不過,對方的處境好像非常不妙啊?
如若是一只正常的高階惡魔上門造訪,張元肯定只能撐個兩回合讓大家各自逃命,自己則是一個傳送回高籬堡去搬救兵,可眼下是個什么情況?
寄居在女精靈體內的惡魔仿佛放了個瀆神之語后就耗盡了力量,連個實體投影都無法形成,只能說是虛弱到了極點。
不然也不會被法師之后的組合拳打得一臉懵逼,痛不欲生。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雖然在深淵或是托瑞爾并沒有這么一句話,但其描述的心情卻被某個惡魔切身體會著。
先是針對外層面生物,出自大師泰蘭提爾之手的驅逐術,幾乎就將他直接放逐回了無底深淵,雖然靠著自身的力量位格強行豁免了這一法術,其魂體和寄主的身軀卻是徹底割裂開來。
這還沒完,隨后的防護邪惡讓他縮回所占據軀體的努力無疾而終,之后的那道該死的正能量光束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對面這貨該不會是招了個披著人皮的亞空神使吧?
而在這片空間被次元錨鎖定固化的前提下,高階惡魔們引以為傲的高等傳送術也無從談起。
平地一聲雷,轉眼墻角鼠。
剛還是作為襲擊者,眼下卻被堵得進退兩難的格蘭多心頭大恨,各種惡毒咒罵的深淵俚語換著花樣在腦中涌現,都不帶重復的。
他恨那幫子多管閑事的云巨人,本來自己在森林里玩著自己的游戲,對方不老老實實在自己的云中塔里窩著,非要來和自己為難,還好意思喊幫手。
恨那個該死的德魯伊老頭,堂堂傳奇強者,好意思跑過來欺負個連次級領主都不是的自己,如果不是被那道可怖的雷云風暴把投影軀體給活活劈散了,他何至于淪落于此。
生死關頭還是靠焚身爆的動靜掩護殘魂的逃脫,偷偷附身在了一名月精靈游俠的身上,連占據操縱原主的意識都不敢,只能靠著暗示引導著本就有些恐懼的對方逃離戰場區域,直到了森林的邊緣位置才敢暫時奪取身軀控制權,一道次元門跑到了大路上。
格蘭多并非不想使用高等傳送術直接溜之大吉,可單純的一道意識殘留在主物質位面有若無根浮萍,實在有著太多的不便,更是顯眼之極。
他要是敢脫離這個臨時宿主,這道投影所遺留的力量夠不夠去尋找寄生下一個宿主都不好說,他在主物質位面可還沒“玩”夠,沒打算現在就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