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巴伯頓后,薩扎德也干脆盤膝坐下,和迦南隊員們天南海北地聊天打屁,凱根這個最矮的家伙倒是與這和自身體型天差地別的巨人聊得十分投機。
畢竟是混跡多年的老江湖了,吹起牛來別說草稿,連腹稿都不用,張口就來,把人小年輕忽悠得都快瘸了。
法師則斜倚著樓頂的圍欄,微笑著靜靜看著大家伙之間的嬉笑打鬧,自從來到費倫,原本一貫的短寸也在蓄成了過耳長發,空中呼嘯的狂風吹過,將他的發絲高高揚起,飄搖不定。
云頂觀日落,又是一番不一樣的體會。
此時位處云中城堡最高點的張元,可以將底下的風景盡數收入眼中。
大日西墜,余暉將遠方的天空大地染得一片彤紅,透過云層間的縫隙,得以窺見下方地面的些許景色,卻是有種前世乘坐飛機時俯瞰大地的感受。
云中城堡應當是在遠景森林的上空,向下望,一片森林,占地廣闊,大約在林中東北方位,有危峰兀立,山勢雄奇,幾是直入云霄。
再看腳下這座城堡,建立于白云之上,懸浮高空之中,這堪稱奇跡的造物使得他第一次為費倫的文明造物所驚嘆折服。
雖然口中不說,但來自現代科技社會的張某人對于費倫這么個類似古歐洲的社會面貌其實是多少抱有倨傲俯視之心,哪怕是知道這里存有著前世不可想象的玄奧力量和同樣先進卓然的古代文明也是如此。
力量,他自己可以掌握,況且個體的強大并不能完全代表社會整體的進步;
文明,早已消逝,只留下仿佛中世紀的封建社會,歷史開了個倒車。
但是今日,得以見識傳說中云中城之風光的法師,終于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不僅僅是之前對強者巔峰的向往,更是萌生了一些可以稱為冀望,也可稱為野心或是欲望的東西。
我也要有一座浮空城,至少是一座能浮空的法師塔!
張元知道,自己的這個夢想要是被別人聽見了,非得活活笑死不可。
你一個剛入中階的小法師就敢妄想法師塔?
多少高階法師都還在為自己的法師塔四處奔波,殫心積慮,這玩意那就不是蓋出來的,是用真金白銀,各種珍稀資源活生生堆出來的!
但張元并不畏懼,他知道區區中階層次困不住自己,高階法師也不是自己最終的歸宿。
至于資源,這的確是個難題,別看自己的小隊在這一路的冒險過程中也賺了不少,可比之法師塔的哪怕是最低的預算投資,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想靠這點資本就去蓋塔?他覺得自己還不如寫本資本論(大誤!),不,是現代經濟學著作或是商業運作模式概論出來獻給沃金換取神恩,甚至干脆自薦枕席搖身一變成為選民都比這來得現實。
好在費倫這片歷史悠久——遍地地城遺址;民風淳樸——各種邪教極端組織滿地走;秩序井然——下水道和地穴里不知道窩著什么鬼東西,的大陸,總有那么些心地善良,熱情慷慨的好心人,能夠在張大法師的建塔大業上提供幫助。
比如窩在城堡里都快要絕嗣的德阿尼斯家族啦;比如攢了一輩子財寶就等著有緣人上門的老龍費爾克拉格啦;比如阿斯卡特拉的那群腦滿腸肥的商人啦。
雖然還沒想好怎么去說服這群好心人來積極贊助自己建造法師塔的宏偉計劃,但他始終堅信,口才和估價這兩項技能其實是和施法等級以及劍術水平掛鉤的,和魅力并沒有什么卵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