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最后那位海姆主教還是收了手,并未抓著不放,倒像是退讓一步給個面子。
“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說公義之神也是無冬城的主要信仰,正義神殿的威信和影響力不可等閑視之,真要鬧到最后,盔神教會也討不到便宜,倒不如各退一步。”
巴拉斯對于無冬局勢還是有所了解,隨口解釋道。
“那盔神教會的獲益在哪里?”
“對神殿方面,名譽,就是最大的利益。”
原來如此,張元大抵明白了這兩方各自退讓一步的背后利益交換所在。
海姆教會出了叛徒與邪教勾結,這種事情無疑是丑聞一樁,哪怕是自審自查清洗了一番,可這在旁人眼中有多少可信度也難講。
拖提爾教會下水固然能把水攪渾,但也是最后不得已的損招,不如退一步硬討個情面讓對方捏著鼻子認下,借助正義神殿的公信力來洗刷掉自身的污點。
雙方是點到為止,看似都沒有蒙受什么損失,實則是正義神殿由原來高高在上的仲裁者被迫入場,就算沒濺得一身泥,也不復那份位格。
可想而知,這個把教會拖下水的罪魁禍首會落得個什么下場,或許不會有什么嚴厲的處罰,因這本就不算惡行,但他必然要為自己的沖動和政治上的幼稚買單。
范斯維克在提爾教會的前路估計是不甚樂觀了。
“可惜了,挺實誠的一個人。”
張大官人裝模作樣的惋惜道。
“是嗎?可我怎么從你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和一絲可恥的竊喜?”
巴拉斯也是故作疑惑地詢問道,接著又來了一句:
“當然了,也可能是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你別太在意哈。”
“。。。。。。”
在另一面,任憑如何的扭曲掙扎,范達爾依舊是被束縛著帶到了海姆的神像面前,身后圣武士的膀臂如鋼鐵般堅硬,將他按著跪倒在地。
驚恐萬分的范達爾連囫圇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神像面甲上的那顆眼瞳給盯住。
霎那之后,這個前牧師的身軀就僵直不動,只余下雙眼如死魚一樣呆滯凸顯。
海姆的手段比之提爾更為直截了當,眼瞳射出的光線直直籠罩住了范達爾全身,原本的實質軀體在這道清光的照映下竟有幾分透明朦朧起來,仿佛是那浴室間的毛玻璃,通過其間隱隱有什么東西,卻又瞧不真切。
只是,在永恒警戒者透過血肉軀體直接觀察靈性本質的手段面前,視覺反倒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被揭開偽裝,再無隱藏余地的范達爾將自己的靈魂本質赤裸裸的暴露出來,其中有著海姆教會熟悉的盔神的守護力量,但在那更深處,卻仿佛蘊含著一些別的什么。
那股陰邪死寂,隱隱傳遞著腐朽衰敗的靈性所在,不用多想也能推斷出是那頭老巫妖——維沙倫的賜予;
黑紅色仿佛血光的紅芒若隱若現,似乎是血祭與下層位面的糾纏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