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矩回到自己的府邸,整個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定動,庶子裴符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忍不住說道:“父親,可是朝中議事疲憊?”
“青竹,我裴氏在燕京可營造了府邸?”裴世矩這才反應過來,看了裴符一眼。
“自然是建造了,而且是陛下特批的,是按照二等公的規格建造的,在燕京城可是少的很。”裴符忍不住有些得意,天子恩典,這府邸也不是想建就能建的,在哪里建,建多大,是什么樣的規格,都是有定數的,有些府邸大沒有用,有些東西你是不能建的。
“店鋪酒樓呢?是什么情況,是買的,還是隨意建造的?”裴世矩面色凝重,他的府邸,除掉維持體面之外,就是裴氏的象征,這一點相信皇帝陛下不會說什么的,但這酒樓店鋪不一樣。
“父親,這燕京原本是一個荒蕪之地,只是做了京師之后,地方才變的如此緊要,以前根本就沒有什么商鋪、酒樓之類的,若非我們世家前往,想要形成氣候,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呢?這官府應該求這么進入其中才是。”裴符忍不住得意洋洋的說道。
“愚蠢。”裴世矩一聽頓時知道不妙了,這裴氏上下肯定是自己建造的,甚至連報備都沒有報備,忍不住訓斥道:“那燕京是什么地方?那是天子腳下,寸土寸金,以前是荒蕪,可現在一樣嗎?敢在天子腳下跑馬圈地,你是想找死嗎?那些地都是朝廷的,都是天子的。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膽子,不花錢就占據地方,自己營造商鋪酒樓的?”
“可是其他人都是這么干的。”裴符忍不住說道。
“其他幾家是其他幾家,好處都讓你們占了,讓世人怎么活?這些貪婪的東西,真是該死。”裴世矩面色陰沉,都說楊廣如何如何,但世人卻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紫微皇帝比楊廣更加難伺候,李煜是很英明,對臣子很好,但在有些方面,卻十分較真。
“陛下要查了?”裴符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我裴氏名下,酒樓三處,店鋪十處就可以了,然后,這些地方一定要買,當年長安洛陽是什么價格,燕京就是什么價格,一定要用最高價買下來,不能買多,也不能買少。世人都在做,我們若是不做,就會被世人說話,但我們不能占便宜,否則的話,就是和朝廷作對,你立刻去燕京,一定要辦好這件事情,和馬周搞好關系。”裴世矩嘆息道:“這個時候圣旨還沒有發出去,你應該能趕到,否則的話,就是老夫這里,也不好向陛下交代。陛下允許我們搶占先機,但最討厭的就是世家的貪婪。”
“是,孩兒這就去辦。”裴符知道自家老子的厲害,能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是非常不容易的,那些世家大族都是在跑馬圈地,恨不得,將燕京城內的商鋪都給拿走了,而裴世矩還是如此的清醒,也能看的出來,大夏皇帝的手段,弄不好一場風波又要來了。
燕京城,馬周一大早就出現在工地上,遠處的皇宮莊嚴肅穆,宮城的城墻十分高大,和前朝不一樣的是,大夏的皇城顯得十分古樸,繼承的是秦漢時期皇宮的模樣。
馬周的官袍已經比較破舊,上面還沾染了泥巴和灰塵,若不是腰間的佩劍,誰也不認識他就是大夏的高級官員,這是大夏皇帝親手所賜的仁義寶劍,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