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和蓋蘇文兩人看著戰船在河面上緩緩而行,隱隱還聽見戰艦上一陣陣哈哈大笑聲,臉色并不好,這是一種譏笑,譏笑高句麗的水師不敢來到遼水。
“莫離支大人,我們應該調遣水師前來,和敵人廝殺。”蓋蘇文面色陰沉,他大聲說道:“我們若是沒有水師前來,敵人就會占據遼水,我們根本就沒有進攻的可能,而敵人可以利用戰船,隨時可以殺到任何一個地方,我們就算有箭樓監視,也不能阻擋敵人的腳步。”
“朝廷的水師必須要拱衛平壤,保護馬訾水,否則的話,敵人的水師就會對我們的后路,甚至對平壤產生威脅。”乙支文德搖搖頭,高句麗的水師比較少,根本就不能和大夏相比較,防守尚且不足,哪里還能主動進攻,蓋蘇文真是太天真了。
“難道就看著敵人在我們耀武揚威不成?”蓋蘇文心中不滿。
“只要我們防守住遼水,阻擋敵人進攻,將敵人拖在遼水邊,我們就能取得了勝利。”乙支文德搖搖頭,這種辦法他也是沒有辦法,不如此,高句麗就要損失大量的錢財和兵馬。而淵氏對朝廷的威脅越來越大,這不是乙支文德想看到的結果。
兩人所出的立場是不一樣的,乙支文德想要的是高句麗,而蓋蘇文所想的只是遼東,只有遼東才是淵氏的,高句麗只是高氏的。
“莫離支大人認為大夏在沒有攻克遼東,就有那個膽子進攻平壤不成?”蓋蘇文不滿的解釋道。他認為大夏的膽子沒有那么大,在沒有消滅遼東四十萬大軍,就敢進攻平壤。
“大夏兵馬何止百萬之眾,兵鋒十分強勢,兵分兩路也不可能的。”乙支文德搖搖頭,說道:“再說,遼東沒有足夠的糧草,這些糧草還需要平壤來接濟,不保住馬訾水,如何能保住遼東?”
蓋蘇文頓時不說話了,他知道乙支文德說的有道理,但這種讓他被動防守,這不是蓋蘇文的選擇,他看著遠處的遼水,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戰刀,他恨不得現在就殺到對面去。
可惜的是,這個時候的大夏不是當年的大隋,大量的騎兵終日奔波在遼水邊上,甚至還會逮著機會,殺到東岸去,狠狠的劫掠一番。高句麗的靺鞨族騎兵根本不敢進入東岸,蓋蘇文想要得到大夏的情報十分困難。高句麗的探子也只能冒著危險,窺探大夏軍營中的動靜,每次都是遠遠的,用千里鏡觀看,只是看的清楚,只能看個大概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對面實際上根本就是尉遲恭和程咬金兩個不甘寂寞的人鼓搗出來的,軍營的兵馬也不過數萬人,每天晚上離開軍營,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再從西方進入大營之中,給敵人造成了大量的援軍已經到達遼水前線的跡象。
他若是敢冒險,這個時候,強行進攻大夏的遼水大營,尉遲恭和程咬金兩人只能率領大軍撤退,讓出大量的遼東地盤。可惜的是,去年大夏的突然襲擊,在遼水數百里漫長的戰線上,發起了瘋狂進攻,打擊了高句麗的囂張氣焰,讓這些不敢越過遼水,雙方的攻守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