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楊弘禮聽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他輕笑道:“說吧!陛下準備如何處置我?到底是要給關東鼠輩一個交代的。”
“陛下已經讓崇文殿、武英殿下令,以楊兄為西河道行軍總管,統領西河兵馬,征討西河諸路蠻夷。”長孫無忌正容道:“楊兄在刑部已經待了很久了,得罪了不少人,陛下除文官而就武職,這是對楊兄的保護啊!”
“原來如此。”楊弘禮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雖然不如刑部尚書來的尊貴,可是這西河道行軍總管的職務可是不差的,掌握兵馬,征討四方不臣,日后進步的空間也是不小的。,
“出將入相,陛下當朝,可不會有什么文臣武將之間的區別。”長孫無忌有些羨慕,楊弘禮看上去是被貶謫,官位也降低了許多,但長孫無忌卻知道,這是為楊弘禮下一步發展而埋下了伏筆。
在大夏,出將入相是沒有問題的,甚至這是升官的必要途徑,文官入武將,才能走的更遠,以前的岑文本就是一個典型例子,到現在的馬周、劉仁軌、許敬宗都是如此,這似乎是在說明著什么。
“輔機,你的才能遠在某家之上,你遲早也會有這一天的。”楊弘禮哈哈大笑,他也看出了這其中的道理。西河道雖然是在西北,周圍多是蠻夷部落,也經常威脅商道,是前往西域商道的一個毒瘤,但楊弘禮并不在意這些,厲害又能如何?能與大夏的騎兵相提并論嗎?他自己可是一個允文允武的人物,到了西北,肯定能建立軍功。
長孫無忌聽了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說道:“楊兄今日可以回去了,等到崇文殿和武英殿聯名的任命書到了,楊兄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多謝輔機替某家洗刷了冤屈。”楊弘禮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長孫無忌也發現了對方身上再也沒有往日的浮躁的氣息,氣息也變的深沉起來,想來經過這件事情,整個人都變了許多,或許這件事情對于他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下官可沒有做什么,這都是陛下臨走時的安排。下官和魏大人來,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長孫無忌搖搖頭,十分謙虛的說道。
楊弘禮聽了卻冷笑道:“這也是輔機在這里,若是魏老兒來,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莫說是什么西河道行軍總管,就是能保住性命都已經不錯了。同樣是督查此事的官員,輔機來了,魏老兒為何沒來?”楊弘禮冷笑了一聲,顯然,對于關東出身的魏征,楊弘禮是十分不滿的。
“玄成這個時候可是辦一件棘手的事情,他啊,現在正頭疼呢!”長孫無忌搖搖頭,紫微皇帝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沒讓自己去辦差,免得日后有人找自己的麻煩。
“怎么,魏老兒那里遇到麻煩了?”楊弘禮有些幸災樂禍。
“歐陽希夷的孫子出了事情,為了兩個女人,買兇劫掠商隊,沒想到,事情沒有辦成,反而碰到陛下的御林軍,將山匪剿滅之后,順帶的給挖出了歐陽遜,陛下讓魏大人主審此事呢!”長孫無忌搖搖頭,說道:“若是一般的人,碰到這種情況,殺了就是了,但歐陽遜不一樣,他是歐陽希夷的孫子,殺了他,歐陽希夷的親朋好友,門生故吏不找他的麻煩才怪呢!”當下長孫無忌就將歐陽遜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弘禮聽了卻是皺了一下眉頭,他思索了片刻,忽然說道:“輔機,這里面恐怕有些問題。且不說只是盜賊的口供,另外一方面,歐陽遜的名聲我也聽說過,恃才傲物、自命風流這個就算了,此人傳承詩書世家,祖父乃是海內大儒,結交的多是文人墨客,達官貴人,最起碼也是讀書人,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和山匪有聯系呢?歐陽家也并非世家大族,都是書香門第,這種事情可能不是他干的。”
楊弘禮主掌刑部多年,對這些事情倒是有些了解,仔細一想,就從這里面察覺出問題來。雖然不喜歡魏征,甚至還為對手,但到底是涉及朝廷,楊弘禮也不敢隔岸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