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李煜見到了岑文本,見他仍然是謙遜的模樣,暗中點點頭,岑文本坐鎮京師多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么多年過去,鳳衛沒有找到岑文本一點問題,讓李煜嘖嘖稱奇。
岑文本拜謝李煜一番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他正在尋思著如何詢問李煜的心思,李煜忽然笑道:“先生來見朕,恐怕不僅僅是謝恩的吧!”
“陛下圣明,臣慚愧。”岑文本咳嗽了一下,臉上微紅。
“先生放心,朕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皇帝,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在朕這里也是不適用的。”李煜將岑文本的表情看在心中,寬慰道:“朕還年輕,你們的年紀都在朕之上,朕還擔心你們嗎?朕只會活的比你們長壽。殺了你們能得到什么呢?只是會在史書上留下罵名而已,先生認為呢?”
岑文本聽了雙眼一亮,他想到了許多東西,唯獨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李煜的年紀,李煜的年紀都比朝中勛貴年紀小,當然,除掉古神通,這樣的人哪里會擔心臣子們以后會作亂呢?他在軍中威望甚高,若是有人膽敢作亂,恐怕一紙詔書,就能將反叛者斬殺。
“臣惶恐,誤解陛下,請陛下恕罪。”岑文本大汗淋漓,這種誤解是致命,幾乎是抄家滅族的,就是岑文本心中也是惶恐不安。
“先生不必如此,要是朕在先生這個位置,朕也會這么想的。”李煜搖頭,說道:“魏征也好,蕭瑀也好,他們所想的朕都明白,若是在以前,朕肯定也會不滿的,但現在不一樣了,征戰這么多年,大夏的兵馬也到了更新換代的時候,新的將士即將進入軍營,老的士兵也要退伍,這些士兵多是跟隨朕南征北戰的,那個時候征戰疆場,講究是殺敵,并沒有考慮其他的東西,所以手段用的激烈一些,可現在不一樣了,殺戮已經解決不了問題,大夏要修建城池、要修路,這些都是需要大量的奴隸,這些奴隸就需要從戰爭中獲得,所以能不殺就不殺。”
歸根結底,李煜不想走楊廣的老路,當年的楊廣雄心勃勃,開鑿大運河,用現在的眼光來看,是做了大貢獻的,可是在當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在修建運河之上,最后也被世家逮住了機會,推翻了楊廣的統治。
李煜不想動用民力,只是想用俘虜,看看巴蜀之間的官道,幾乎每一步都沾染著俘虜的鮮血,每一里都有一具奴隸的尸骨。那是一條用俘虜尸體修建的官道。
接下來李煜還要在草原上修建城池,還要修建馳道,也不知道為此死上多少奴隸的性命。這些人豈能用漢家百姓去填,只能用俘虜。
“依靠王謝兩家,想要弄到這么多的俘虜、奴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岑文本也知道巴蜀深山的那些俘虜哪里來的,許多都是王謝兩家弄過來的,但現在大夏對這方面需求太大了,想要得到更多的俘虜很困難,唯有發起戰爭,才能的得到更多廉價的俘虜。
“東邊已經被我們殺的差不多,那就到西方去。”李煜忽然站起來,拉開旁邊的帷幔,露出一副巨大的海圖來,說道:“看到沒有,實際上,大夏不過滄海一粟,從泉州出發,沿著海路林邑、真臘一直向西,還有大片土地,這里是室利佛逝帝國,向西在無盡大洋之上,也有不少的帝國王朝。你再看看這邊,從西域向西,就是突厥人,過了突厥人就是阿拉伯帝國,這個地方疆域之廣大,絲毫布下于大夏啊!突厥向西,那里的人身材高大,吃的是多是肉食,力氣比中原人要大,是做苦力的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