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被押到大街上的時候,才發現,被抓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很多人,以前都很熟悉,大家甚至在戰場上廝殺過,而這個時候,都已經成了階下囚。
這些人一路咒罵著,卻不能改變任何事實,周圍的巡防營士兵看管著,手腳都已經被鐵鏈鎖住,哪里能掙扎的起來。
唐府臺階上,楊師道雙手靠后,看著面前的一切,嘴角含笑,今天抓的人并不多,不過三十人而已,這對于被彈劾的人選之中,不過九牛之一毛。
“現在該回去了,看看崇文殿的那些大學士們如何處置此事?”楊師道看著街道上的人犯,神情十分得意,這些家伙以前在街上耀武揚威,得意洋洋的模樣,讓人十分生厭,現在都成了階下囚。
陽光下,楊師道不但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炎熱,反而神清氣爽,他雙手靠后,耳邊聽著那些武將勛貴們的咒罵上,就好像是聽到了動聽的音樂聲一樣,十分舒坦。
大理寺早已云集了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一天之內,三十多個勛貴、武將們被下了大獄,等待他們的將是國法的處罰,這是大夏開國以來最大的案件,最近幾個月以來,文官們屢次彈劾軍中將領,皇帝態度曖昧,讓人捉摸不透,這次在朝中文官的逼迫下,終于妥協了,這么多將軍被下獄,足見即將引起的風波。
“哼哼,莫說三十人,就是再多的人,也沒有什么關系。看看這三十個勛貴、武將們都是什么,爵位最高者不過是一等子爵,沒有一個侯爵,武將中,最高者不過是一個校尉,在我大夏軍中又能算什么呢?”大理寺寺丞陳秉看著手中的卷宗,不屑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刑部那些人不敢動其他勛貴和武將?還是御史臺的人不敢動?”寺丞石常忍不住詢問道:“不能啊!這不是文官們集體訴求嗎?怎么就無人敢動手呢?抓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這算什么?”
“御史臺的那些瘋子可不管,被他們盯上的,就沒有不彈劾的時候,可是御史臺的奏章也需要崇文殿批復不是,沒有崇文殿的命令,刑部也不敢抓人,刑部不敢抓人,我們這邊也不好審理啊!”陳秉搖搖頭,然后又故作神秘的說道:“我可是聽說了,這次御史臺的那些言官們,可是連大將軍都給彈劾了,可又能怎么樣?誰敢去抓大將軍,就是崇文殿也沒有這個本事。”
石常聽了頓時有些不滿,說道:“這事情可不是這么干的,憑什么,這些武夫們都要受審,甚至有些人最后連腦袋都保不住,而有些人卻還在享受著榮華富貴?”這人都是這樣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些將軍們下了大獄,而有些將軍仍然還站在河岸上,莫說是那些將軍了,就是這些文官們也忍不住了,抓到的都是一些小蝦米,大佬們沒有受到半點懲罰,這怎么能行?
“崇文殿屢次上書,聽說連陛下的面都沒見到。你說,陛下會不會已經去了西北?”石常忍不住說道:“陛下,現在西北局勢緊張,陛下去西北,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當初進攻遼東的時候,就是采取聲東擊西的計策的。”
“嘿嘿,陛下肯定還在宮中,只是不想出來而已。”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就見不遠處楊師道站在那里,面色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