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洎騎著戰馬,行走在大街之上,身后的衙役押解著竇文、楊思敬等人,黑壓壓的一片,周圍的叫好聲并沒有讓他的心情好上多少,這是一個十分燙手的東西,無論是放在手上,或者放出去,對劉洎來說,都是十分不利的。
倚仗朝廷律法,劉洎天生站在大義一邊,只要自己不做錯什么,就無人能將他怎么樣,但是話并不是這么說的,那些世家大族不會這么想的,他們不會找李煜的麻煩,只能找自己的麻煩。
“燕京令看上去比照郡守,甚至比郡守還要高上半級,但實際上麻煩更多,京中的權貴也不知道有多少,這些家伙,一旦鬧起事情來,最后倒霉的仍然是自己。”劉洎看著身后的眾人,眉宇之間多了一些厭惡之色。
吃飽著沒事干,還不如到前線去殺敵,大夏四面出擊,這個時候斬將奪旗不是很好嗎?
“都押回去,先鞭笞二十,明日過堂審問,記住了,狠狠的抽上二十鞭子。”劉洎心中惱怒,連聲音都大了起來,身后的衙役們都感受到其中的怒火。
劉洎輕輕的夾了一下戰馬,戰馬發出一陣嘶鳴,緩緩朝岑府而去,他知道今天是岑文本休息的時候,他決定要上門拜訪。
岑文本還是當初的岑文本,不會因為劉洎曾經是裴世炬的人而拒絕在外,現在的裴氏已經沒落了,裴世炬之后,并沒有多少勢力,裴仁基父子也只是在軍方而已。劉洎和裴氏的香火情淡了許多。
“下官劉洎見過閣老。”劉洎十分恭敬。
“思道這幾日可是威風的很啊!滿朝文武都知道你的事情。”岑文本指著一邊的椅子輕笑道。
劉洎不敢怠慢,趕緊坐了下來,然后才苦笑道:“閣老說笑了,下官何德何能,能當閣老夸贊,下官只是倚仗朝廷威儀,才會力壓京師宵小。”
“那你今日前來?”岑文本指著劉洎說道:“就是來找本官的麻煩?”
“閣老跟隨陛下甚久,乃是朝中棟梁,崇文殿首輔大臣,百官之首,下官不來找閣老,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劉洎正容道:“陛下英明神武,秦王殿下聰明睿智,下官實在看不出秦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為何在這個時候冊封諸王呢?”
“這強中自有強中手,陛下希望在這幾位皇子之中,選出一位最佳的繼承人,這并沒有什么錯誤的。”岑文本微微有些不滿的望著劉洎,說道:“思道,你也是聰明人,當知道,大夏萬里江山,需要一位強大的帝王,唯獨如此,才能威懾天下。秦王是不錯,但在陛下眼中,那么多的皇子,未必沒有比秦王更聰慧,更賢能的皇子。”
劉洎聽了頓時不說話了,只是面有苦澀,說道:“閣老有所不知,現在諸王出現,那些皇子們在宮外都是有母族的,這些母族親眷之間相互爭斗,下官這幾日,已經處置了十二起世家子弟相互打斗的事情了,今日竇氏和楊氏子弟又發生了爭斗,下官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