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眾人聽了如同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就是李景睿也退在一邊。
岑文本走了進來,將李景睿的寶劍抓在手中,然后嘆息道:“好一柄寶劍,只是利劍雖然很好,在殺人的同事,也會傷了自己。別人不過螻蟻之身,但殿下卻是身負千斤重擔,豈能輕易出事?”
“岳丈。”李景睿臉色漲的通紅,忍不住說道:“那武進實在是太過可惡,此事與母后有什么關系呢?”
“娘娘身為皇后,一切國事都與她有關,她不僅僅是你的母親。”岑文本將寶劍收了回去,然后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你去殺了他,只能會讓他千古留名,而你將會遺臭萬年。到時候,莫說是什么監國之位,就是你的秦王之位也保不住。”
“閣老,是不是太過了?”李綱有些不相信。
“我問你們,武進是什么官銜?他的奏章是怎么呈遞的?”岑文本詢問道。
“他是御史。”
“走的是通政司。”
張蘊古和李魁趕緊說道。
“御史言官風聞奏事,他們不管事情的對錯和真實,捕風捉影就行,更不會管事情的后果;通政司的奏章,按照道理直接呈送給陛下,現在也就是直接到皇后那里,就是連崇文殿也管不著,這是當初為了避免崇文殿的大臣們阻塞言路而設立的,也只有御史有這個權利。”岑文本雙手一攤,說道:“看看,武進一切都是按照朝廷規矩來的。”
李景睿三人聽了嘴巴臉上露出又驚又怒之色,他們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一點,現在想起來,這個武進還真是無懈可擊。李景睿若真的殺上門去,那是在自找苦吃。
“看看,人家可聰明著呢!甚至就等著你去殺他呢!”岑文本看了李景睿一眼。
李景睿面色一紅,忍不住說道:“難道就這樣讓他得逞不成?我真是不孝,自己犯下的過錯,現在還連累了母后受委屈,景睿,景睿恨不得以死謝罪。”
“若是如此,皇后娘娘才真的傷心了。”岑文本幽幽的說道:“當初登上皇后之位的時候,娘娘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不僅僅是宮內的娘娘們,還有外面的臣子們,這些臣子都代表著各個方面的力量,都想在朝局變幻中得到好處。”
“這武進能得到什么好處?他的背后又是誰?”李景睿很好奇,這樣的一個人,對自己進行窮追猛打,十分怪異的很。
“有人為名,有人為利。這武進就是為了名。”李綱冷哼道:“我雖然不喜歡魏征,但不得不說,魏征還是顧全大局之人,今日朝堂之上,言官那么多,唯有他幫助殿下說話。”
岑文本也點點頭,魏征雖然身后站了關東世家,可在大是大非上,還是知道分寸的。就好像是現在,天子遠在西域,這天下就不能亂。所以魏征才會站出來說話。
“岑大人,那眼前這件事情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娘娘那里該怎么說?”李魁想到了楊若曦,依稀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皇后對自己很照顧。
“皇后娘娘已經送來了批示,后宮不得干政。”岑文本揚起手中的奏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