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會變的,馬周當官這么多年,也不是當年的馬周了。”鄭烈卻是面帶笑容,絲毫沒有將眼前之事放在眼中,當官就是千里求財,馬周坐鎮東北,權利之大,難以想象,就算他自己不貪,身邊的人也會讓他不得不貪,這就是官場。
“刑部還真是有意思,剛剛尚書出了問題,現在侍郎也是如此。這陛下用人,嘿嘿。”崔民燾搖搖頭,原本鄭烈等人是想著將崔民燾也拉入刑部,可惜的是,被馬周截胡了。
想到馬周和自己兒子同齡的人,現在卻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還超過自己,崔民燾心里面就不舒服了,現在聽了馬周的消息,頓時有些幸災樂禍。
“是啊!恐怕陛下也沒有想到馬周的變化會如此之快。”鄭烈嘆息道:“這件事情若是讓御史言官他們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樣的事情來,若是如此,大夏的刑部真的成笑話了。”
鄭烈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變,馬周一旦出事之后,將原本就引人注目的刑部變的更加的被動了,而自己這個刑部侍郎,也會在世人的眼皮底下,這不是鄭烈想要的結果。
“怎么,你在擔心你自己?”作為朋友,崔民燾看出了鄭烈的尷尬。
“嘿嘿,我有什么漏洞可抓的?”鄭烈言語之中多有幾分不確定,不管是誰,在官場上呆久了,都會有問題,這種問題或大或小。但有的時候,就會無限放大。
崔民燾沒有說話,他在考慮這種可能性。畢竟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再不進一步,不久之后,就是自己兒子上來了,看看現在的禮部,褚遂良的年紀比自己小了許多,也超過了自己。
“你想動手?”鄭烈看著自己的盟友一眼。
“不知道,馬周剛剛回到燕京,這個時候動手,似乎有些不妥當。”崔民燾搖搖頭,無論是馬周也好,或者是李綱也好,都是皇帝親點的刑部主官和佐官,現在對佐官動手,就是不給皇帝的面子,事情爆發,自己可就不好了。
“你自己不想動手,就讓別人來吧!”鄭烈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崔民燾的建議。他想到了在宮前的廣場上,李綱和馬周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這兩人若是聯手,自己在刑部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若是能將馬周弄走,那是再好不不過的事情。
鄭烈看了崔民燾一眼,鴻臚寺卿看上去很不錯,但不符合崔民燾的身份,若是能前進一步,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當然,若是出了事情,崔民燾這個鴻臚寺卿也等于干到頭了,畢竟馬周是李煜的心腹大臣,出了問題,作為舉報的一方,崔民燾也知道回到老家去了。
“還是等等吧!朝廷的方向是什么,還沒有定下來,等定下來之后,再動手也不遲。更何況,他是小兒的好友。”崔民燾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崔民燾也知道這其中的風險,至于是崔敦禮的好友之說,更是廢話了。
馬周和崔敦禮兩人是太仆寺五杰之一,可是兩人也是存在競爭關系,在大夏朝堂之上,不是你進就是我進,競爭關系大于朋友之間的關系。
鄭烈并沒有催促對方,一個馬周而已,雖然不錯,但在關東世家面前,并沒有值得稱道的,數年時間,關東的世家大族紛紛進入朝堂之上,崔、鄭、盧三姓,唯一可惜的是李氏,趙郡李氏被李煜殺的干干凈凈,清河崔氏也因為站錯了位置,損失慘重,雖然及時止損,但短時間內,還是沒有恢復過元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