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聽了之后,心中駭然,沒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后居然牽扯到這么多,從巴蜀到長安,從長安到河東,再到武威,到草原,這得牽扯到多少人,這得有多少人參與其中,一條碩大的利益鏈出現在李景隆面前,讓他不寒而栗。
“殿下,陛下雖然英明神武,對將士們也很不錯,但人心都是不滿足的,在得到一些之后,還想得到更多。這就是人心,這種人心,就是陛下也不能把控。”張士貴顯然已經放下了許多,對于心中所想,都交代的很清楚。
李景隆揮了揮手,讓人將大帳中其他人都拉了下去,只剩下張士貴和許敬宗兩人。
“取酒來,本王和老將軍喝上幾杯。”李景隆對身邊的親衛說道。
“多謝王爺。”張士貴打量著李景隆一眼,說道:“殿下有令外祖之風,當年,罪臣第一次見到武德皇帝的時候,武德皇帝也是如此對待罪臣的。只是殿下的血脈注定著殿下與大夏太子無緣。”
“老將軍所言甚是,本王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成為太子,只是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務而已,至于太子之位,我還真的沒有想過。”李景隆招呼張士貴坐在一邊喝酒。
張士貴也不推辭,徑自坐在李景隆對面,說道:“雖然罪臣沒有做什么對不起陛下的事情,但當年也是十二元辰的一員,罪臣的兒子和女婿都涉足其中,死是肯定的事情了。”
“老將軍還知道什么?”李景隆喝了一杯酒,笑呵呵的說道。
“邊關將校、鳳衛都有人參與此事。”張士貴讓許敬宗取來紙筆,在上面寫了十幾個名字,然后又在上面畫了圈,說道:“這些畫了圈的,罪臣也不敢確認,殿下可以仔細斟酌一番。”
李景隆接了過來,嘆息了一聲,才說道:“老將軍說的不錯,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許大人,這個人孤記得還是三等伯吧!沒想到也參與其中了。”
“殿下說的不錯,余建乃是紫微二年封的二等伯,紫微三年因為喝酒鬧事,被降了一等,現在是三等伯。”許敬宗看著上面的名單,點點頭,說道:“臣也不曾想到,朝廷的勛貴居然參與其中,他駐守邊疆,為人提供了便利。”
“李唐余孽有的是錢財,許多人都被這些錢財所收買,故而我們不管怎么圍剿,都難以剿滅李勣,就是因為有這些人源源不斷的支援糧草。”許敬宗有些感嘆。
“有再多的糧草,在大勢面前也沒有任何用處。”李景隆看不上李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