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話,末將的確是在擔心吐蕃人。”王玄策并沒有掩藏心中所想,點點頭,說道:“若敵人僅僅只是一個松贊干布為首的吐蕃人,臣并不擔心,但對方還有李勣、柴紹這樣的漢人在里面,臣認為我們就要小心了,吐蕃人隨時會殺過來的。”
“鳳衛的人不是說扎曲上的浮橋都已經拆掉了嗎?還是被他們一把火燒掉了。”郭孝恪有些不解,他認為王玄策實在是太過小心了,鳳衛在扎曲監視著吐蕃人的動靜,對方要是在搭建浮橋,自己這邊肯定能得到消息,到時候率領大軍殺回來就是了。
“李勣若是不燒掉浮橋,臣還認為對方是真的撤離了女國,留下浮橋是為了下次進攻女國,或者是引誘我們進攻吐蕃,可是對方卻一把火燒了浮橋,反而讓臣懷疑了,這不符合兵家的常識,好像這一切都是故意為之一樣。”王玄策將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李景隆和郭孝恪兩人聽了默然不語,一個受到了良好的軍事教育,一個經驗豐富,現在被王玄策這么一說,反而相信王玄策的分析了。
李勣這樣的兵法大家難道不知道打造一座浮橋的困難嗎?難道不知道大夏這個時候尚未做好進攻吐蕃的準備嗎?不,;李勣肯定是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對李勣而言,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大夏借著浮橋攻入吐蕃,吐蕃惹可以利用吐蕃的地理形勢,和大夏的漫長戰線,擊敗大夏,獲得勝利。
可是李勣卻讓人燒掉了浮橋,用來向大夏表明自己不會再次攻入女國的覺醒,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李景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嘆道:“若不是王卿提醒,我們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李勣隨時都有可能殺入女國,甚至還會給我們致命一擊。”
“王將軍說的有道理,不過,臣認為,短時間內,不用擔心這點,最起碼現在不用擔心。”郭孝恪不在意說道:“李勣再次進攻我們的地點肯定不是在女國境內。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戒日王朝境內,在那里,我們的監視不嚴,而且,我們還沒有和阿羅那順廝殺一場,吐蕃人是不會出現的。”
李景隆在一邊頓時不說話了,他原以為自己的軍事能力已經不錯了,可以獨當一面,但現在才知道,自己還差遠了,身邊的這兩位都是厲害人物,稍微分析一下,就將李勣的心思猜測的差不多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兩位將軍,那現在我們當如何是好?”李景隆已經決定了,這場戰爭自己就不發表任何意見,先跟在后面認真學習,必要的時候,可以沖殺一陣,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表示自己的存在,至于指揮大戰,那就是郭孝恪和王玄策的事情。
“眼下還是安全的,李勣還不會出擊,他還在等,有可能在這附近,李勣和他的兵馬正在看著我們,等待我們向敵人發起進攻呢!”王玄策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讓他們多等等。”李景隆頓時不擔心了,他揚鞭指著對面的敵人,笑道:“我們先等等,讓阿羅那順在那里等上一等。”
“那就讓前隊變成后隊,緩緩撤軍就是了。”王玄策說道:“這個時候,敵人的大營已經點燃,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是老老實實的撤軍,想回到昔日的大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李景隆回頭望去,背后有濃煙沖上了云霄,火光照耀,顯然是后面的大夏士兵已經點燃了戒日王朝的營寨,讓阿羅那順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阿羅那順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先是發現了敵人在緩慢撤退,然后發現自己昔日的營寨上空火焰沖天,哪里不知道自己要面臨的局面。
“撤。”阿羅那順想了想,說道:“步兵在前,象兵在后,騎兵最后。”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面臨的情況并不好,大夏的騎兵隨時會向自己這邊發起沖鋒,想要解決這種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騎兵斷后,在危機關頭,能夠快速的投入戰場,和敵人廝殺,讓自己這邊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阿羅那順這邊剛剛撤退,就見大夏騎兵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戰馬或是進攻,或是縮入自己的軍陣之中,戰場之上,只有戰馬的嘶鳴聲傳入耳中,讓阿羅那順心中焦躁不安,面對這種情況,阿羅那順卻無可奈何,只能看著自己的騎兵被敵人的兵馬戲耍著不停。
“這些該死的家伙,果然是奸詐的很,有本事就來廝殺一場,像如此模樣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阿羅那順陰沉著臉,大聲的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