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趙,名大為。
其實,我本來并不叫這個名字,只是在我七歲的那一年,我們趙家村遭遇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瘟疫。
為了保住咱老趙家最后的血脈,我爺爺一拍大腿,硬是逼著已經感染瘟疫的父親,將我送去鄰省的吳不凡那。
說起這個吳不凡,雖與我爺爺差了一代人,卻是我爺爺的結拜兄弟,因為算得一手好卦,又是遠近聞名的茅山道士,因此,被當地人稱為吳半仙。
可就是這么一個人,卻不被人待見,原因有二,一是,他是出了名的酒鬼,但凡有點錢必然被他花在買酒之上,二是,他是舉世無雙的鐵公雞,除了買酒喝,幾乎一毛不拔。
也就是這么一個人竟然成了我日后的師父。
說起拜師,當日我爸好不容易將我送到吳不凡那,結果,吳半仙竟然喝高了,大著舌頭宣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加上他又是我爺爺的結拜兄弟,因此,按輩分算,要我爸管我叫弟。
也不知道是被我師父氣的,還是因為怕瘟疫傳染給我們,我爸連夜就走了。
日后沒多久,我就收到了我爸在老家病故的消息,連帶著我爺爺也走了。
自那以后,師父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看得出來,他對我抱有深深的愧疚,為此,他給我改名大為。
說是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希望我日后可以大有作為。
雖說,我師父也將他算卦測字,以及堪輿之術的本事傾囊傳授給我,可是,相比于我師兄學的那些茅山道術,我總覺得好像我學的這些本事并不咋樣,以后很難有所作為。
這不,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師兄繼承了師父的衣缽成為了我們那有名的天師,而我則是默默無聞地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學。
在送我走的那一天,我師父樂呵呵地又喝醉了,說什么自己兩個徒弟,一個能文,一個能武,他此生算是圓滿了。
您老人家是圓滿了,我他娘的卻苦了。
作為遠近聞名的鐵公雞,我大學的學費是我暑假在天橋底下擺攤算命賺的,路費是我師兄給的。
這不,我來到學校交了學費,領了課本,將行李放在宿舍,一分鐘我都不敢逗留,就跑出來準備找一份兼職。
為何如此著急,還不是因為我這破大學的學費本來就高,現在搞得我都快身無分文了,要是找不到工作,我甚至都打算重操舊業,在學校里面擺攤算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開除!
好在,有人告訴我說,在學校里面有一塊白板,上面都是寫滿了招聘兼職的廣告。
然而,當我找到這塊白板的時候,我頓時傻了眼。
上面的招聘廣告琳瑯滿目,但是,清一色的都是各種會所,酒吧,甚至還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場所招聘,至于要求,無一例外,全是要求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
赤裸裸的性別歧視啊!
面對如此無理的招聘要求,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竟然在短時間內就練就了查看招聘啟事,首先看有沒有招聘性別的要求。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是在白板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份名為“八方來貴”的招聘信息。
上面赫然寫著,日薪一百,日算月結,有一天算一天。
如此高的待遇,頓時讓我眼前一亮,再看要求,除了一開始我就注意到的性別不限以外,最為讓我驚奇的是,只要求膽子大,能熬夜,最好懂一些奇門遁甲之類的玄學之術。
要我說,前面兩個要求我無法量化外,最后一個要求,我可是手到擒來。
師父在我臨走時,只是要求我不能說出我與他的關系,不能提及他的名字,但是,并沒有說我不能用他教我的玩意。
當機立斷,我撕下這則招聘啟事,趕往了八方來貴。
這是一家坐落在城市小巷中的小店,不掛招牌,很不起眼,要不是招聘信息上留有地址,我鐵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