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明羽的不甘,領頭的人沒有猶豫,立刻扣下了手中的扳機,一顆子彈就呼嘯著穿過明羽的心臟。</p>
看到頭領開了槍,剩下的人也紛紛開火,一梭梭子彈被火藥推進了明羽的身體中。</p>
一時間,整間囚室中只剩下了“突突突”的槍聲。</p>
待到所有人將子彈打空后,囚室中才重新安靜下來。</p>
看著明羽不成人形的殘軀,人們紛紛歡呼起來。</p>
他們又擊敗了一個律者,他們拯救了人類,他們是英雄!</p>
雖然肉體被摧毀,但明羽的意識卻沒有消失。在他眼中,整片空間都靜止了下來,無論是自己破舊的殘軀,還是歡呼中的人群,全都被凍結了。</p>
他的身體似乎出現在了另一個重疊的空間里,手上也突然出現了一把太刀。看著囚室中歡呼的人們,那些因為殺死自己而慶賀的人們,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大喊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p>
他緩緩將太刀舉起,對準了那些興奮中的人群,對準了那些欣喜的笑臉。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人心底的高興,那是自己的死亡帶給他們的。</p>
無邊的憎恨在心底升起,那個聲音也愈發清晰,它在催促著:“殺死他們!”</p>
“殺了,他們嗎?”明羽呢喃道,對他來說,這似乎是件很簡單很容易的事。時間在這里靜止了,自己可以從容的將刀刺入他們的心臟,結束他們罪惡的生命。</p>
這件事似乎沒有猶豫的必要。畢竟,是他們先要殺死自己的。</p>
忽然,明羽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刀拋開,說道:“緋獄丸,這就是你的選擇嗎?”</p>
“你早就發現了?”一個狐貍黑影突兀的出現在明羽面前,冷然的問道。</p>
明羽笑了笑,沒有回答,這段故事他早就知道了,但親身體會一番才能真正理解緋獄丸那五萬年的仇恨。</p>
看到明羽的反應,緋獄丸想當然的認為是嘲笑,她大聲的叫囂道:“這難道有錯嗎?明明我什么壞事都沒做過,他們憑什么這么對我!憑什么!”</p>
隨著緋獄丸的叫喊,整片空間都激蕩了起來,搖搖晃晃的,似乎下一刻就要坍塌似的。</p>
聽到緋獄丸的話,明羽神色也暗淡了幾分,嘆道:“是啊,你沒有錯。”</p>
頓了頓,明羽繼續說道:“可是,他們又有什么錯呢?日復一日的生活在恐懼之中,等待著你展現律者的一面,等待死亡的到來?”</p>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么多對錯可以分呢?”明羽看著緋獄丸,眼中滿是認真,“緋獄丸,那些殺死你的人已經死了,連你都已經過了五萬年了,還有什么仇恨是不能放下的呢?”</p>
“你要我放下武器,再被人類殺死一次嗎!?”緋獄丸吼道,話語中滿是猜疑和憎恨。</p>
“不會的,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明羽摸著緋獄丸的頭安慰道。</p>
在這個空間里,他親身感受到了這個少女的悲傷、痛苦和絕望,還有那種舉世皆敵的無助。明明自己盡力配合,放下了全部的戒備和抵抗,仍無法逃脫死亡的悲慘結局。</p>
“一切都過去了。在這個時代,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你是律者而傷害你,就像卡蓮和八重櫻。即使是律者,也有生存下去的權利。”明羽將面前的狐貍輕輕抱住,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向你保證,絕對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